“八嘎,那個混蛋。”
提到這事,岩井也是一肚子的火氣,真不知道東京的官僚怎麼想的,放著經驗豐富的帝國功臣不用,偏要一個贅婿給自己當副手。
贅婿。
婿養子。
還是一個沒資格改成鬆本姓氏的半個婿養子,那是個什麼東西,這不光是對長穀良介個人的侮辱,更是對他這個直屬上司的侮辱。
在中國,入贅是件非常羞恥的事,因為中國人是以血緣為家庭單位,入贅的男子能保持姓氏,從某種意義上並不是真正的一家人。
所以倒插門的女婿沒有資格繼承財產,妻子地位遠高於男子,男子處於客居地位,在外麵同鄉同族的人也會對這個男子指指點點。
而在日本,入贅不是什麼羞恥的事,日本人是以家為單位,幾千年來家庭製度深受中國文化的影響,同樣以男權、父權作為核心。
不同的是,日本不重血緣,注重家名的傳承,家是一個利益的結合體,在這個框架之下,處於中心地位的是家這個本體,不是人。
因此隻要有人幫助傳承家名,裡麵是誰無所謂,反之,一個贅婿不被允許改名,出是一種徹徹底底的羞辱,純粹是一個生育工具。
岩井看了看一臉沮喪的長穀良介,拍了拍對方的肩膀:“長穀君不要氣餒,大丈夫應當百折不撓,我和派係內的前輩會為你想辦法。
至於報複,生田隆喜隻是一個副部長,我不會給他針對你的機會,果黨特務處正好需要一個專業的人才應付,就讓贅婿先生去吧。
對了,你和關東軍土肥原將軍的關係很好嗎,對方在內閣情報例會上為你說了一些話,這讓事情有了變化,你要學會耐心和隱忍。”
“納尼?”
長穀良介有些傻眼,自己隻是去東北時見過土肥原幾麵,還一起喝了幾次酒,這絕不是對方舉薦自己的理由,那麼會是什麼原因。
他沒有猶豫,直接回道:“向關東軍通報特彆工作班加藤信夫的調查結果時接觸過,不是很熟悉,岩井君是不是覺得這裡麵有問題?”
“恩,隻是有些擔心。”
岩井皺起了眉頭,思考片刻搖了搖頭:“跟軍方的人儘量保持距離,那些瘋子為了發動戰爭什麼事情都乾得出來,知道宮本英明嗎。
他就是軍方野心的犧牲品,堂堂副領事被人逼得自殺,外務省都快成軍部的狗腿子了,我看廣田弘毅就要穿著軍裝去內閣開會了。”
他言辭間對頂頭上司的頂頭上司很不客氣,語氣中帶著嘲諷,也難怪,一個用手下人生命當升官籌碼的領導,哪個下屬願意賣命。
“哈依。”
長穀良介一低頭,恭恭敬敬的回道,縱然土肥原權勢熏天,可在外務省這一畝三分地上,同文書院派係說話比一個少將管用多了。
況且他本身就對戰爭之類的事情不感興趣,跟著岩井賺錢是一件多麼令人愉快的事情,何必冒著生命危險跑去給軍方的人當孫子。
“長穀君,你明白就好,野獸的欲望是永遠無法滿足的,吃著第一個獵物,便盯住了第二個、第三個,當獵物沒了,就會看向同類。”
岩井略帶深意的說了一句,而後露出一絲神秘微笑:“好了,去工作吧,晚上夜總會見,今天輪到你請客了喲,千萬不要讓我失望。”
兩人相視一笑結束了對話,長穀良介腳步輕快的走出岩井的辦公室,在關門時突然瞄了瞄走廊深處,一種被窺視的感覺隨即消失。
嗬嗬,上鉤了。
他嘴角微微揚起,也不管遠處的老鼠,大搖大擺的回到了自己辦公室,處理完特高課的公務,帶著一幫手下開車出了領事館大門。
“快點跟上。”
門外一條弄堂裡,生田隆喜對駕駛位上的矮個眼線說了一句,兩隻眼睛緊緊盯著那輛一閃而過的高級轎車,心中的妒火熊熊燃燒。
副部長的位置,他要了。
鈔票,他也要了。
(瓶頸,寫了2000多字又刪了,緩兩天,理理大綱,彆罵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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