另一邊。
之前抓人的巡捕不知道頂頭上司就在附近,氣勢洶洶的帶著醜女人回了總巡捕房,因為此地有整個公共租界唯一的女性犯人牢房。
說句實話,要是一個普通女犯,他們怎麼也要好好炮製一番再來移送,可此人的長相實在是驚天地泣鬼神,讓人根本提不起興趣。
況且也不曉得是不是踩到了狗屎,對方渾身散發著一股令人作嘔的惡臭,彆說占便宜,眾人你推我、我退你,連身都沒人願意搜。
“滾,進去吧。”
一個巡捕打開鐵門將醜女人推了進去,然後一臉嫌棄的用衣角擦擦手,似乎碰到了什麼致命病毒一般,臨走前還朝牢房吐了口痰。
“md,晦氣。”
這個場景讓牢房裡的犯人很是好奇,猜測此人究竟乾了什麼天怒人怨的事,惹得那幫鬼見愁如此的厭惡,莫非是炸了巡捕房不成。
等趴在地上的女人起身露出麵部,所有人都倒吸了一口涼氣,好家夥,難怪被人針對,這長相如果被毀容,那都算是免費整形了。
此地說是女性牢房,實則就是一間單獨的大監室用來關押女犯人,周圍牢房關的還是男人,以往有新女犯進來,都會有人吹口哨。
不過今天這裡安靜的連一根針掉在地上都聽得見,犯人們要麼抬頭看天花板思考人生,要麼轉過頭免得看對方看得久了再吐出來。
“咻..咳。”
隻有一個頭昏眼花的老頭,沒看清醜女人的樣子,按規矩吹了個口哨,眨眼就被五個大漢死死壓在地上,一口氣沒喘上差點悶死。
動手的幾人冷汗直冒,苟日的老東西,什麼人都敢去招惹,要是那個醜八怪真看對眼了,那他們不得惡心死,必須把苗頭扼殺掉。
男牢房可以裝作沒看見醜女人,女牢房就沒辦法了,出身漕幫的女牢頭長得五大三粗,站在醜女人的身邊竟也顯得眉清目秀起來。
她皺了皺眉頭,抬起壯碩的胳膊指向角落裡的馬桶:“新來的,給我背身蹲到那邊去,彆讓老娘看見你那張破臉,我怕晚上鬼壓床。
我這裡的規矩很簡單,第一次來的一律餓上三天,等熬過去了再按因為什麼進來的排班,混幫會的是第一等,旁門左道的第二等。
操持皮肉生意的第三等,拍花子的第四等,看你這個樣子也不像瑤姐,你不會是偷小孩的吧,要是的話,那你可真是來對地方了。”
女牢頭滿臉橫肉,先是嘲笑了兩聲,而後拍拍胸脯:“老娘江湖人送外號一枝花,最喜歡招待生兒子沒腚眼的東西,尤其是人販子。
這種人死在我手上不是一個兩個了,所以眼睛放亮一點,身上有什麼值錢的玩意都交出來,不然就讓你嘗嘗打板子和挨揍的滋味。”
聽到這話,其他女犯們嚇得躲在牆角瑟瑟發抖,隻有七八個膀大腰圓的女人不停發出冷笑,她們是牢頭的打手,同樣是漕幫出身。
彆看這個一枝花說的好聽,好像義薄雲天似的,其實就是軟硬兼施敲詐錢財罷了,她要是一個好人,又怎麼會在監牢裡作威作福。
醜女人聽完恐嚇麵無表情,直接走到馬桶旁乖乖蹲了下去,好漢不吃眼前虧,好女也是,一個人要對付八九個人,基本沒有勝算。
“嗬,還以為是個硬角色。”
一枝花麵露得意,摟過一個年輕的半掩門,粗聲粗氣道:“小美人,過來幫老娘好好捶捶背,若是錘舒服了,她的晚飯就歸你了。
要是錘得不舒服,你就跟她一起守著馬桶睡覺,或者你讓外麵相好的送點東西進來,我保證你在裡麵也能吃香喝辣,聽到了沒有。”
“聽..聽到了,大姐。”
弱不禁風的半掩門快嚇哭了,討好男人自己在行,可女人該怎麼討好啊,思考再三便將軟若無骨的小手搭在一枝花肩膀緩緩按壓。
她就當對方是個男人了,反正除了沒有胡子,這兩者也沒區彆,不對,離近了這麼一看,女牢頭真有胡子,半掩門表情驚恐不已。
隨著時間慢慢過去,牢房裡漸漸安靜,醜女人低垂著腦袋,閉著眼睛默數著脈搏,用這種原始的計數方式計算著自己被抓的時間。
“十分鐘...”
“三個小時...”
“六個小時...”
六七個小時後,那張醜得慘不忍睹的臉上,一雙明亮清澈的眼睛猛地睜開,可很快又變得晦暗無光,隨即外麵傳來監獄的放飯聲。
.,找書加書可加qq群952868558