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於一個情報機關來講,錢是小問題,機密才是要命的東西,因為這件事關係到許多人的官帽子,這在任何一個國家都是一樣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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日本人沒理由跑去把金條、鈔票、文件拿走,卻不營救掌握機密的生田隆喜,這不符合邏輯,就算是殺人滅口,也不會不管不問。
剩下的特工總部、特務處、警務處特彆部呢,若是他們盜取文件,再順手牽羊拿走財物,這聽上去很合理,可有個問題無法解釋。
那就是既然這麼乾了,何必多此一舉恢複現場,要知道在生田隆喜家多呆一秒,暴露的風險就越大,職業情報人員會犯這樣的錯?
不可能。
所以答案隻有一個。
生田隆喜在撒謊。
這個家夥從領事館裡拿情報出來買賣,自然不可能在公開住址進行整理和翻譯,肯定需要一個安全的地方,這事真讓手下說中了。
鄺福安從邏輯層麵理順了案件的“真相”,接著摸了摸漂亮的口子胡,還是覺得有什麼地方不太對勁,因為案件進展的太過順利了。
似乎有人在推動這一切,將線索、證據一步步的拋出來,引導他們走上了錯誤的偵破道路,這要是真的,那麼背後一定有大陰謀。
但是看了看滿臉痛苦的生田隆喜,他自嘲的笑了笑,自己有點敏感了,怎麼能說順利呢,這個狡猾的特務不就差點騙過了自己嗎。
鄺福安麵色一正,朝著休息的守衛們揚了揚下巴,示意繼續刑訊,誓要將此人的安全屋問出來,時間拖得越久越對巡捕房越不利。
一旦日本領事館介入,很多手段就不好長時間使用了,審訊又是個一鼓作氣、再而衰、三而竭的過程,隻要被打斷就會前功儘棄。
收到提示,守衛們獰笑一聲,有人摁住生田隆喜的身體,有人扳動腦袋,有人用一個漏鬥戳進了他的鼻孔裡,直接灌起了辣椒水。
隻用了三秒鐘,生田隆喜的臉色就從慘白變得通紅,眼中嘩嘩的流下眼淚,體內的燒灼感從頭部到了肺部,再從肺部反饋到頭部。
“噔噔噔”
在讓人難以忍受的疼痛下,他一下子掙脫了守衛的束縛,用力扭動著身體,數百斤重的實木老虎凳隨之晃動,口中發出陣陣哀嚎。
“啊,我說的是真的。”
“我的錢啊”
結果求饒的話隻說了一半,新鮮空氣湧入口鼻,被辣椒水刺激麻木的黏膜被喚醒,沒接受過反刑訊訓練的生田隆喜疼得死去活來。
事實上,單純的辣椒水不算什麼,加上白糖或者汽油的辣椒水效果才最好,可惜這樣人就廢了一半,目前不能用在生田隆喜身上。
鄺福安冷靜的看著這一切,等一桶辣椒水下去一半,一臉惋惜的說道:“生田先生,何必自討苦吃呢,你已經知道我不是在開玩笑。
你的安全屋在什麼地方,你就痛快說了吧,否則我們要動真格的了,到時候你享受的便不是辣椒水這樣溫和的手段了,會很疼的。”
聽到鄺福安的善意提醒,半死不活的生田隆喜努力抬起頭,淚流滿麵道:“我沒有安全屋,沒有,真的沒有,你們不要再折磨我了。
我的工作是協助石豬射太郎領事,並不是職業情報人員,根本不需要建立安全屋,再說我哪來的錢去租房啊,滬上的房租太貴了!”
他這番話說的聞者傷心、聽者流淚,關於這一點在場的人都深有體會,巡捕房發的那點薪水等交給房東後,也就剩不下幾個錢了。
“不老實?繼續!”
麵對如此合情合理的解釋,唯有鄺福安不為所動,不管對方是不是被冤枉的,不管背後是不是真的有人在推動,生田隆喜死定了。
隻要將這個家夥釘死,就能破壞英國人和日本人的關係,這對中國有利,到了必要時刻,他會“創造”一些證據來證明生田隆喜有罪。
“啊”
慘叫聲通過窗口傳了出去,飄蕩在陰暗的監獄中,囚犯們蹲在地上瑟瑟發抖,幾個牢頭擰了擰發軟的大腿,故作鎮定的坐在原地。
可三個小時後,這些成了名的江湖好漢們也老老實實的去了牆角,太特娘的嚇人了,從早上打到晚上,巡捕房的混蛋發瘋了不成。
巡捕瘋沒瘋不知道,日本駐滬上領事館領事石豬射太郎是真急瘋了,鬆本家的女婿,配合自己工作的情報官生田隆喜突然失蹤了。,找書加書可加qq群952868558