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道我是誰吧。”
“知...知道。”
男人問聲有些坐立不安,小聲用回道:“您是左科長,啊不,是左副處長,卑職在金陵的時候見過您,有幸聆聽過您的教誨...”
“好了,廢話就不用再說了,伊斯坦布爾這兩天有沒有可疑的人出現,尤其是東方人,能不能打聽到。”左重不耐煩的打斷了對方。
男人思考了一會,語氣有點不確定:“我的線人沒有收到風,要不您在這等一等,我出去打幾個電話問一問,說不定會有最新情報。”
“恩,去吧。”
左重沒有廢話,對歸有光點點頭,讓他跟著伊斯坦布爾站的人去打電話,天高皇帝遠,沒人知道對方是否可信,加點小心總沒錯。
男人起身微微鞠躬走了出去,這讓蛇窩酒吧裡的眾多顧客眼前一亮,他們知道這些人的來曆了,原來是國民政府方麵的情報人員。
並且坐在圓桌旁的肯定是個高層,有點意思,中國人派這麼多特工來土國乾什麼,是路過,還是這裡發生了一些自己不知道的事。
“咳咳。”
似乎發現了人群的騷動,警戒的特務們提高警惕,其中一人輕輕地咳嗽了一聲,酒吧頓時變得無比安靜,在場的人都低下了腦袋。
雖然對中國人的到來感到好奇,但小命重要,天知道中國人會不會為了保密大開殺戒,間諜們果斷選擇從心,坐在原地一動不動。
牆上的掛鐘滴啊嗒嘀的跳動,時間一分一秒的過去,一個多小時後出去打電話的男人回來了,他一溜煙跑到了左重的身邊附耳說道。
“副處長,一個小時前的消息,有十三個說日文的人乘飛機到了伊斯坦布爾,接著找了三輛出租車來了市區,下車地離火車站很近。
他們隨身都攜帶了包裹,體積不大放不下長槍和重火力,最多裝了手槍、手榴彈、衝鋒槍之類的輕武器,但是不能排除本地獲取。
這個消息的可信度很高,有輛出租車的司機跟我的線人認識,除非他不要老婆孩子,否則絕不敢欺騙我,要不要將人帶給您問問。”
“很好,帶人來就不必了。”
左重對日本人的到來一點都不意外,說完讚賞的看向對方:“能用這麼短時間建立起情報網,你是有功的,回去我會親自為你請功。”
隨即,他不等男人再說話,站起身子離開了蛇窩酒吧,在門口跟對方囑咐了兩句後便帶著手下向著伊斯坦布爾火車站的方向走去。
這麼行事確實有一點明知山有虎,偏向虎山行之意,歸有光之前監視男人打電話,也知道疑似日本情報人員在火車站出沒的情報。
眼看著離危險越來越近,他終於忍不住提了一個建議:“敵人先破壞了碼頭的淡水輸送係統,又派人來堵截,明擺著要在此地動手。
副處長,不如想辦法去東方快車的下一站上車,打亂對方的節奏,咱們人少一輛卡車就夠了,您給我一個小時,我保證帶車回來。”
“稍安勿躁,你說的這些我都明白,可你怎麼知道城外沒有陷阱等著我們,城內至少還有土國軍警牽製,出了城那就隻能任人宰割。”
左重不緊不慢的走在路上,下巴對著巡邏的警察:“看到了嗎,這幫警察背的步槍,日本人要是不想被打成篩子,就必須速戰速決。
再說時間拖得越長,對方的火力就會越猛,彆忘了,在這裡有錢什麼武器都能買得到,趁他們立足未穩交火,咱們的勝算更加大。”
歸有光撓撓腦袋,有點不好意思,剛想抬頭說什麼,餘光卻瞄到了一個戴著麵紗和頭巾1的女人從長袍下甩出一支mp18衝鋒槍。
“臥倒!”
他在第一時間高聲大喊,一把將左重摁到地上,滾向停在路邊的汽車底部,旁邊小特務的反應也很迅速,拽著毛毅可撲進商店裡。
剩下沒有保護任務的人員跳向最近的掩體,手上拔槍、上膛的動作一氣嗬成,眼睛卻在人流裡尋找、甄彆著敵人,表現異常專業。
“噠噠噠...”
“砰砰砰...”
在左重倒地的一瞬間,激烈的槍聲在伊斯坦布爾街頭響起,無數子彈鐺鐺鐺的落在車身上,穿過薄薄的鐵皮將牆麵打得千瘡百孔。
幸好歸有光及時提醒,不然今天肯定會有傷亡,特務處人員在鬆了一口氣之餘冷靜開槍,可惜對方占了先機,還擊的效果不太好。
槍聲響得快,結束得也快,敵人打完一輪見收獲不大,毫不猶豫扭頭就跑,行動非常的果斷,絕不是能用錢雇來的普通黑幫份子。
“彆追了!警察來了!快走!”
再一次藏在車底的左重見手下想去追擊,立刻低喝一聲並和歸有光若無其事的爬了起來,大步流星的朝著火車站的入口進行轉移。
特務們聽到命令也沒戀戰,一個個把武器揣進懷裡,壓低身體融入混亂的人群,臉上還露出標準的驚恐表情,很快就不見了蹤影。
“嗚嗚嗚~~~”
十來分鐘後,一輛噴著白煙的蒸汽火車駛入了月台,鋥亮的外殼上用法文寫著“東方快車”,左重等人簽領完車票淡然的準備登車。
------題外話------
1雖然凱末爾改革不允許在非宗較(非錯字)場合戴費茲帽、麵紗和頭巾,但長期的習慣和執法力度低下讓法律成了一紙空文,即使如伊斯坦布爾,隻要你不去重要機關轉悠,沒人會管,畢竟奧斯曼時期,帽子是區分信仰、職業和社會地位的重要工具。 16233/10339959,找書加書可加qq群952868558