保衛工作沒有失誤一說,失誤就代表失敗,毛毅可沒死還好,萬一死了,那特務處這幾年好不容易積累下來的威名便會一朝散儘。
帶隊警衛哭喪著:“毛廠長見過一個朋友正要上車,一百多米外的樓頂有人突然開槍,幸虧其他弟兄拉了一把,子彈隻打中了肩膀。
長官,我願接受軍法處置,這件事跟彆人無關,是我沒有按照規定檢查製高點,但凶手一定是日本人,我聽出那是三八式的槍聲。”
“哼,回頭再收拾你。”
左重咬著牙將他推開,用不熟練的德語跟坐立不安的穆赫上校打了聲招呼,結果對方敷衍的點點頭,繼續焦急的看著手術室方向。
所有人都不再說話,醫院走廊裡安靜的連根針掉下都聽得見,路過的護士和醫生發現這裡有一大群軍官,紛紛閉緊嘴巴加快腳步。
一個多小時後。
手術室門口的燈滅了。
一個醫生推開木門走出手術室,向眾人說了一個好消息,手術非常順利,他們成功取出了毛毅可肩部的子彈並進行了消毒、包紮。
現在隻要精心修養些時間,未來毛毅可的生活和工作都不會受到影響,介紹完情況醫生還把一枚稍微有點變形的彈頭交給了穆赫。
“日製有阪6.5mm步槍彈。”
左重在旁邊冷聲說道,在場的人辨認完也點點頭,大家都是玩槍的行家,自然知道這是三八式所用子彈,是日本軍隊的製式武器。
穆赫跟一個穿著皮衣的男人使了個眼色,皮衣男子默默退出人群快步離開,這一幕被歸有光看了個正著,悄悄拉了拉左重的衣擺。
左重輕輕搖頭,他一來就注意到了這些人,因為隔著老遠就能聞到對方身上的同類味道,如果沒有猜錯的話,這恐怕是蓋世太保。
涉及到德國國內的重大案件和政治保衛工作,蓋世太保肯定是會摻和上一腳,有意思的是,穆赫是乾什麼的,為什麼能命令他們。
穆赫不知道自己的動作被特務處察覺,確認毛毅可沒有生命危險後一屁股坐到候診椅上,長長地吐出了兩口氣,事情還不算太糟。
隻要人活著,計劃就可以繼續實施,大不了時間延後一點,在整個國家戰略麵前,自己必須有耐心,反正民國人現在也走不了了。
想到這裡,手術室推出了一輛手術推車,毛毅可緊緊閉著眼睛躺在上麵,麵色異常蒼白沒有一絲血色,肩膀的位置裹著一層紗布。
左重走過去抓著他的手腕,脈搏稍稍有點快但很有力,看來醫生沒騙他們,重新恢複健康就靠修養了,萬幸啊,真的是老天保佑。
見毛毅可無事,警察局的人留下幾個警衛就走了,軍官們也走的走、散的散,現場隻剩下穆赫和其手下,看樣子是準備貼身陪護。
這副做派不管是真是假,最起碼態度上沒有可以指責的地方,嚴格說起來遇刺的責任在毛毅可自己,德國人這麼做算是仁至義儘。
穆赫叫來醫院工作人員,要了一間高檔病房,又囑咐醫生用最貴最好的藥,全部安排妥當坐到了病床旁邊,等待曾經的學生蘇醒。
不知道過了多久,毛毅可眼皮慢慢翕動,最後睜開了眼睛,見到左重和穆赫露出苦笑,想要說話嗓子卻疼得厲害,隻好點了點頭。
中了槍還可以活蹦亂跳的神人終究是少數,何況是三八式這樣的軍用槍支,或許是射擊角度的問題,毛毅可沒截肢已經是走運了。
“噔噔噔...”
就在眾人感歎的時候,有人敲響了房門,一個小特務進來遞給左重一張文件,輕聲彙報是金陵方麵來的加急電報,事關本次任務。
左重接過來看完皺起眉頭,看了看半死不活的毛毅可,無奈的貼到對方耳邊說了幾句話,毛毅可一邊聽,一邊指了指床頭的水杯。
穆赫反應很快,連忙起身拿起水杯給對方喂水順便勸說:“毛,慢一點喝,失血過多人就很容易口渴,但短時間不能攝入太多水分。”
“謝...咳,謝謝。”
用水潤了潤嗓子,毛毅可艱難的道了聲謝,緩了一口氣後斷斷續續說道:“穆赫上校,我國政府發來電報要求我儘快查驗武器圖紙。
可你看我現在的樣子,能不能請你將圖紙運來柏林,我養傷期間先行校...對,等傷好再去符騰堡州檢查武器樣品,磋商具體細節。”
穆赫有些遲疑,思考良久表示要請示,這不是他能做主的事,好在經過毛毅可的一再懇求,他暫時離開醫院去向所謂的上級請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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