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去看看餘三水。”
證據上有了重要收獲,左重心情不錯,笑眯眯的揮了揮手,帶著手下們下樓走到後院,在看守人員的陪同下來到一間牢房的門口。
透過鐵門上狹窄的氣窗,眾人看到一個失魂落魄的中年人坐在地上,褲子上的水痕異常明顯,看來宋明浩沒說謊,此人真嚇尿了。
膽子這麼小,那就彆摻和到這麼嚴重的事情裡,真是標準的又菜又愛玩,而且他自己死就死了,活著的餘家人恐怕要受更大的罪。
因為餘三水死了這麼多的果黨基層官員,那些人的朋友、同學、家人隨便施展些手段便夠餘家人受的了,就此家破人亡也很正常。
“自作孽不可活。”
左重口中說了一句,示意看守把門打開,對方也算是有福了,這麼多特務頭子伺候他一個人,上次享受這種待遇的還是日蝶蝴蝶。
他這麼做絕不是浪費人力,審訊膽小鬼和受過訓練的情報人員不太一樣,不能循序漸進的施加壓力,得在最短時間內讓對方崩潰。
崩潰的越快越徹底,交待的口供真實性越高,時間拖得越長,品嘗了特務處的刑罰後,被審訊人員會為了減少痛苦而去胡編亂造。
“嘎吱~”
鐵門被緩緩打開,屋裡的餘三水打了個寒顫,還沒來得及抬頭就被某個大光頭踢飛了出去,身體撞在堅硬的牆上發出了咣當一聲。
疼痛讓嚇傻的餘三水一下子清醒過來,口中忙不迭喊出饒命,可惜來人根本不予理會,直接把他綁在刑架上,並順手抽了幾鞭子。
啪~啊~啪~啊!
一臉猙獰的歸有光用力揮動手中的皮鞭,破案什麼的沒意思,還是打人來得舒坦,希望這個膽小鬼能多堅持一會,讓自己過過癮。
其他人看著這幕,不禁發出了一聲聲輕笑,在淒慘的叫聲中顯得格外滲人,餘三水隻覺得一股股熱流從小腹下方自由的奔湧而出。
他一邊不由自主放水,一邊扯著喉嚨哀求道:“彆打了,餘某招了,招了,我是將倉庫裡的槍傷藥賣了,可分錢的不止我一個人啊。
院長、副院長都是曉得的,你們要抓就去抓他們啊,我就是一個辦事的小人物,統共才賺了幾百個大洋,求求長官,不要再打了。”
哦吼,還有意外收獲。
槍傷藥是國府一級管製品,任何人都不得私自買賣,抓到一律嚴懲,問題是管得越嚴,利潤就越大,這種緊俏貨在黑市就沒斷過。
但左重對這些不感興趣,他抬手讓歸有光停下,自己走到遍體鱗傷的餘三水麵前,靜靜看了一會替對方理好頭發,淡淡說了幾句。
“餘三水,不要避重就輕,光是賣藥我們不會來找你,說吧,兩棟洋房和彆克轎車哪來的,不要告訴我是靠薪水和那幾百大洋買的。
特務處怎麼做事,你應該非常清楚,去年我們在醫院抓過一個護士,知道她在哪嗎,就在你的隔壁,可惜已經瘋了,要不要看看。”
餘三水聽完渾身顫抖,他自然知道這件事,甚至親眼看到特務將護士扔進了囚車裡,對方不到一年就瘋了,自己又能堅持多久呢。
想到這,他不再抱有幻想,哭著回道:“我說,我說,有人給了我一筆錢和一部非常小巧的相機,讓我將檔案室裡的體檢報告拍照。
我覺得那裡麵沒有什麼重要的人物,都是一些普通工作人員,就答應了對方的要求,長官饒命,我是真的不知道他們要乾什麼啊。”
“哼,胡說八道。”
左重眼中閃過一道厲色,猛的將手指揪住傷口一轉,在餘三水的尖叫聲中惡狠狠質問道:“不知道他們要乾什麼,這種話騙鬼去吧。
對方給你這麼多的錢,難道就是為了體檢報告嗎,我告訴你,鞭子隻是道開胃菜,更狠的還在後麵,到時候我保證你求著我招認。”
放完狠話,他跟鄔春陽使了個眼色:“去吧,把火爐和老虎凳搬來,向餘先生顯示一下特務處熱情,千萬彆讓人家說咱們怠慢。”
“不要,不要,我說。”
這邊話音未落,餘三水就飛快搖起了腦袋:“除了體檢報告,我給了對方一些洋地黃藥劑,那是治療心臟病的藥啊,不是管製品。
長官,我說的都是真話,絕對沒有任何隱瞞,我受黨國教育多年,一時行差踏錯,請您給我一個改過的機會,餘某願意消財免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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罪魁禍首原來是你小子。
所有人氣得牙癢癢,要不是這個王巴蛋貪財賣了檔案和藥,他們哪用忙的腳不沾地,若是不能破案,大家有一個算一個都要挨罰。
左重更是啪的一下給了他個耳光,還受黨國教育多年,收錢的時候怎麼沒後悔,花錢的時候怎麼沒後悔,這會一上刑架就後悔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