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人下意識做出了那個動作,或許是察覺不妥便立刻中斷,反應非常的自然和迅速,讓兄弟們不要貼靠偵查,這個對手很難對付。”
“龐崇是日本人!”
古琦一聲驚呼,他們之前是查過對方背景的,從小到大的經曆一應俱全,履曆完整沒有任何空白,家人親友等人際關係非常完美。
這樣的一個人怎麼可能是日本間諜呢,冒名頂替嗎,可龐崇的親人、同學、朋友不是瞎子,幼年照片也證明了他沒有被人給調包。
至於漢奸投敵更不可能,間諜不是隨便找個人就能乾的工作,必須經過嚴格的訓練,此人的人生軌跡無異常,沒有長時間消失過。
左重示意司機開車,拉起車窗上的窗簾說了句:“回去將龐崇的檔案給我,背景偽造得再完美也會有漏洞,假的就是假的,真不了。”
“明白了,副處長。”
古琦也不多想,他們懷疑對方有問題不需要證據,一天找不到證據就監視一天,一個月找不到證據就監視一個月,總能找到證據。
除非此人以後不活動了,否則遲早會露出破綻,真是缺什麼來什麼,魯詠痷案件後續正好沒什麼頭緒,龐崇就這麼一頭撞了上來。
這是個不錯的開始,如果對方跟蘇子福背後的日本情報組織有聯係,這條線索將會很有價值,比如幫他們找到釋放細菌武器的人。
一路無言回到洪公祠,此時已經是下班時間,特務們三三兩兩的往外走去,古琦立刻安排了監視人員,又派人找來了龐崇的檔案。
左重隨意吃了點東西,坐在辦公桌前一夜未眠,這期間監視人員傳回了他們離開後龐崇的舉動,對方晚上約了幾個軍中好友相聚。
看上去這家夥沒說謊,確實如約定的那樣在魯詠痷的關係網內打聽蘇子福和楊昌慶的消息,當然也可能是在演戲,說明不了什麼。
龐崇,男,47歲,湘省人,出生在當地的教會醫院,幼時讀過私塾,後入武備學堂,在前朝軍隊中任過哨官,隨後加入了隔命黨。
左重一遍遍看著這些資料,越看心裡的疑慮越濃,眉毛皺成了一個川字,最後起身走到窗邊,看著天邊慢慢升起的朝陽陷入沉思。
對方的資料很正常,出生、求學、從軍、結婚、生子,一切都是按部就班,跟大多數果黨基層官員的人生一樣,沒有任何的不妥。
可是他卻總感覺有哪裡不太對勁,有時越是普通的人越可怕,越是普通的人越可疑,越是普通的人越可能做出一些驚世駭俗的事。
回身走到辦公桌旁,左重回憶著龐崇家人的基礎情報,對方的父母健在、妻子普普通通、兒女表現不錯,跟日本扯不上絲毫關係。
再看看此人的服役經曆,一直在野戰部隊擔任中低級職務,北伐時奮勇殺敵重傷不下火線,率領手下第一個攻入了一座重要城市。
要不是後來站錯了隊,怎麼也不會混到現在才是個科長,要知道跟其一起參加北伐的人,級彆最低的人都成了師長,差距太大了。
隻是重傷不下火線?
左重敲了敲桌麵,北伐時這種人有很多,畢竟那種勃勃生機,萬物競發的境界不是光頭瞎吹出來的,算是果黨難得的高光時刻吧。
重點在於傷情,要是內臟受了重傷不下火線還能活到現在,那豈不成神仙了,真當自己是民國隊長嗎,這裡麵會不會有什麼問題。
左重沉吟片刻叫來一個值班的特務,讓其去找宋明浩調取龐崇的醫療記錄,這些東西應該都在中央醫院的檔案室,找起來很方便。
事實也是這樣,沒用多長時間一份文件就被送到了特務處,紙張有點泛黃,上麵記錄著龐崇從軍後的所有受傷、治療、診斷資料。
翻到北伐時期那一頁,記錄上明明白白寫著:右上臂重傷,彈片嵌入血肉一寸有餘,血流不止,戰後經戰地醫院治療恢複了健康。
奇怪,竟然沒問題,左重麵露疑惑將資料合上碰到一邊,難道龐崇是個學過日本茶道文化的普通人,還是不對,哪有這麼巧的事。
他思考了一會,出門來到電訊科給湘省那邊發了封電報,讓對方去調查一些事情,隻要情報搜集的夠全麵,就沒有查不清的問題。
接下來的兩天,龐崇表現得很正常,還給特務處來了電話,言明魯詠痷的朋友中沒人聽說過蘇子福和楊昌慶,語氣中顯得很失望。
左重跟對方虛與委蛇了一番,耐心等待著湘省的回複,直到第三天早晨,一頭大波浪電訊科女特務扭著腰肢敲響了他的辦公室門。,找書加書可加qq群952868558