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了,沒什麼問題,走吧。”
左重走出廚房間,衝著已經檢查完室內地麵和牆壁的行動科特務以及進屋的警察點點頭,又伸出手熱情得跟笑嗬嗬的任光林告辭。
“多謝配合,這段時間出門回家的時候注意安全,那個凶手十分凶殘,如果發現可疑人物要及時向我們彙報,警署方麵也會有賞金。
那我們就先走了,弟兄們手上沒輕沒重,要是損壞了什麼物件,請您多多擔待,也可以向金陵警察廳索要賠償,再見,副理先生。”
“沒事,沒事,鄙人一定”
任光林微笑著與左重握了握手,嘴裡準備說些客氣話,但隻說了一半,笑容就凝固在了臉上,副理,這不是對一個小商人的稱呼。
一旁的特務和警察愣了一下很快反應過來,立刻將目標團團圍住,他們可沒聽說對方提過這兩個字,左副處長這麼說定然有原因。
行動科特務的動作最迅速,一把撕掉了任光林的衣領,即使先前檢查過也不能掉以輕心,沒有人知道衣領是不是在毒藥中浸泡過。
“為什麼不說話,啞巴了?”
左重此時緊緊抓著任光林的右手,饒有興致的打量著此人,就像是看到了獵物的猛獸,雖然臉上露出了笑意,眼中卻是殺氣騰騰。
今天晚上這種情況,他們執行搜查任務確實累,但目標想著如何應付他們也會累,在最放鬆的時刻突然襲擊,這招真是屢試不爽。
見目標一言不發,他單手捏住對方的嘴巴使其張嘴,確定了沒有毒囊,這倒是很正常,非任務期間沒人會用這麼危險的自裁方式。
萬一打個噴嚏或者跌個跟頭就毒死自己,這種死法豈不是太可笑了,而且在牙齒上打孔會讓敵方反間諜人員發現破綻,並不實用。
左重摘掉對任光林鼻梁上的眼鏡,又從口袋拿出幾張照片,找出一張放在對方臉旁做起對比,而後咂了咂嘴巴,語氣感慨的說道。
“你們日本人啊,狗改不了吃屎,就喜歡用假麵孔示人,在紅酒行你是負責管理的副理,回到這裡又成了做小買賣的生意人任光林。
這麼變來變去的不累嗎,那些細菌武器就是你給我準備的吧,了不起,這是我乾這行以來吃過最大的虧,不得不說,你有兩下子。”
任光林的偽裝技術很高超,本人跟照片上紅酒行副理完全是兩個人,頂多整體輪廓有些相似,應該是在嘴巴和鼻子裡塞了填充物。
加上黑框眼鏡可以分散觀察者的注意力,所以一開始瞞過了左重的眼睛,可能正因為如此,這家夥才沒有撤離,這就是善遊者溺。
想著,左重輕輕的拍了拍對方的腮幫:“不反抗嗎,屋裡就我們幾個人,你要是反抗說不定有機會逃走,自由啊,多麼寶貴的東西。
作為日本陸軍參謀本部情報部的間諜,你肯定接受過脫逃訓練,現在下著這麼大的雨又是深夜,很難進行追捕,要不要賭上一把。”
“長官,你說笑了。”
任光林的表情慢慢變得苦澀:“您說的什麼我沒有聽清,任某隻是下意識回答,那個什麼紅酒行更是沒聽說過,這一切都是誤會。
我真的是生意人,你們可以找我生意夥伴調查,千萬不能冤枉好人,要是諸位想要鈔票話儘管所,我定然滿足長官們的要求。”
到了這個時候,他依然失口否認自己的身份,並試圖抽回被左重控製住的右手,行動之間沒有表露出一絲接受過專業訓練的痕跡。
“嘴硬,跟我們走一趟吧。”
左重搖了搖頭打斷了此人的廢話,又讓行動科特務銬住對方:“有什麼話等到了審訊室慢慢聊,隻是到時候就不是問話這麼簡單了。
其實大家都是同行,我們有什麼刑訊技術你應該知道,你們有什麼反審訊手段我們也很清楚,何必再浪費時間呢,我說的對不對。”
任光林沒有回答,隻是擺出一副無奈的樣子,任由行動科特務將自己反銬住,看起來是準備硬抗了,有些人就是不到黃河心不死。
留下兩個警察看守現場,左重一行人押著嫌疑人前往停車處,路上遇到了另一隊人員,他當即安排對方接手剩下的目標繼續搜查。
隻要有一間屋子沒有搜完,整個行動就不能宣布結束,要防止任光林是敵人拋出來的替死鬼,日本情報組織一向擅長這種小花招。
雨越下越大。
天空中不時亮起閃電。
嘩嘩從屋簷處流下。
搜查區域內全是土路,被雨水一淋異常濕滑,人走在上麵一不小心就會摔倒,一個警察腳下一滑摔了個狗吃屎,爬了幾次才起身。
走走停停,眾人花了十幾分鐘時間,跌跌撞撞中艱難的回到出發地,此時已有一些隊伍結束了搜查,正在做任務簡報和重新分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