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峰,將這些交與交通部電政司密碼檢譯所,讓他們試一試,能否破譯出日本人的電文。
電報技術我是不大懂地,想來知道了日軍的軍令內容,再對照密電碼總該能參詳出一二。
每個月2000大洋的經費,就算砸進水裡也要聽個響,要是仍然沒有進展,那裡便撤銷吧。”
“好的,領袖。”
戴春峰乖乖點了點頭,恭敬地接過電文倒退著離開,出門後跳上了汽車直奔交通部而去。
在車上,他回憶了一下密碼檢譯所的情報,眼中露出了笑意,此地他早就想收入囊中了。
跟魏大明搞的笠山公司比,那裡才是國府破譯水平最高的研究機構,擁有眾多電訊人才。
專職負責監聽收集日本使、領館人員拍發的往來電報信號,借此破譯日方所用的密電碼。
雖然目前沒什麼進展,可這是由於時間太短的緣故,隻要給他們點時間,一定會有收獲。
可惜啊,領袖看得太緊,自己沒有機會接觸密碼檢譯所,今天定要好好探一探那裡的底。
哪怕無法兼並對方,能拉攏一兩個業務骨乾也是好的,兵在精不在多,這一點他很清楚。
戴春峰看著窗外的景色,琢磨起如何壯大自身勢力,身下汽車風馳電掣中帶起一片塵土。
煙塵散去,
隻留下兩條深深的車轍。
幾個小時後,日本海軍軍令部情報部,曾經監視過二二六兵變小團夥的前田稔表情嚴肅。
他敲了敲桌上的一份文件,皺著眉頭詢問身旁的副官:“鮟鱇魚就發來了這些嗎,你確定?”
“哈依,部長閣下,鮟鱇魚的電文是我親自去接收的。”麵對質疑,副官非常肯定的回答道。
“難道是我多慮了嗎。”
前田稔聽完起身抱著胳膊自言自語地念叨了一句,接著低頭盯著麵前的文件陷入了沉思。
文件上赫然寫著第三艦隊重新組建,鳳翔、龍驤、加賀號航母以及那兩支航空隊的消息。
顯然國民政府內部又又又又一次泄密了,剛得到的絕密情報,轉眼間就被人送給了敵人。
恐怕果軍一線部隊的長官,接收己方機密的速度都沒鬼子快,這種保密能力打個屁的仗。
日本人對民國滲透之深,
由此可見一斑。
而讓前田稔在意的是,情報中沒有海軍上層有意讓長穀川清擔任第三艦隊司令這條消息。
也沒有第三艦隊、航母、航空隊的具體任務,隻大概介紹了一遍情況,連機密都算不上。
許久後他握拳砸向手心,有些不甘的說道:“帝國各方對民國的情報工作一直不儘如人意。
外務省的非國民還好,特高課至少在金陵布置了一些人手,我們和陸軍馬鹿卻一直失敗。
我本以為有間諜混在軍方或者政府機關裡,其中帝國駐滬上領事館的某些人員嫌疑最大。
所以我才設下圈套,命人將長穀川清閣下的任命和軍事部署泄露出去,想把對方揪出來。
現在看來是我多疑了,領事館是值得信任的,以後可以放心與他們合作,這是一件好事。”
好事,
真的是好事嗎。
前田稔陰鷙的麵龐閃過一絲遺憾,要是能抓住帝國叛徒,哪怕不跟外務省合作又如何呢。
一旁的副官不知道自己上司的想法,卻也提出異議:“部長,中國人是怎麼知道這些情報。
會不會是叛徒或者間諜地位比較低,無法搜集機密情報,我認為領事館仍然需重點關注。
那些人在民國工作的時間太長了,長到他們或許已經忘記了天蝗陛下和帝國,不得不防。”
“你說的有些道理。”
前田稔微笑點頭,轉頭看向副官:“不過第三艦隊與華北艦隊整合這件事,有很多人知道。
畢竟涉及幾十艘艦船,無法進行完全的保密,津門港口的國府特工也比海軍陸戰隊還多。
至於航母的調動,航行時遇到的漁船上難保沒有中國間諜,瞞不過那位領袖同樣很正常。
航空隊也是此理,那些天之驕子學會了歐米鬼畜的張揚,恨不得將飛機貼在地麵上飛行。
凡是有飛行任務,周圍的警署必然收到報警,中國人隻要不是聾子,肯定知道他們轉場。”
“嗬嗬,好了。”
跟副官解釋了兩句,他擺擺手結束了這個話題,而後摸了摸下巴的胡茬,饒有興趣說道。
“通知各地鎮守府,津門、滬上港口和機場,對方圓兩公裡進行甄彆,可疑人員格殺勿論。
最後,聯絡我們在特高課的生意夥伴吧,讓他們即刻調查情報泄露之事,務必找到元凶。
平時都是我們提供幫助,如今也到了那位長穀君回報的時候了,伱說對不對,哈哈哈”
“是的,部長閣下。”
副官聽到前田稔不再懷疑滬上領事館,再想到銀行的存款,臉上不禁露出了由衷的笑容。
不是他不忠誠,問題是這份工作不能讓他過上夢寐以求的那種高尚生活,而長穀君可以。
那麼,誰要是針對可以給他帶來巨大利益的夥伴,誰就是他的敵人,包括天蝗也不例外。
生活嘛,
總要向前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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