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然寺內壽一司令官在對方司令官麵前丟了麵子,首先要倒黴的就是他,這種大人物的憤怒沒人承受得起,即便是一個帝國貴族。
三天後。
大月將一遝厚厚的文件審閱完畢,臉上露出了滿意的笑容,當即命令手下將寫有華北方麵軍下一步軍事部署的資料送往保密室。
隻要司令部方麵沒意見,徐城戰役準備階段的工作到這就算結束了,剩下的是作戰部隊的工作,跟他沒有關係,總算可以歇歇了。
他起身伸了個懶腰,接著像是想到了什麼,摁動桌上的電鈴,將門外的特務召喚進來。
“那個女人招供了嗎,還有,滬上到北坪的火車幾點到站,司令部有沒有派人去迎接從那個南方來的家夥。”
大月站在辦公室的鏡子前一邊整理儀表,一邊問了兩個問題,順手掐掉了臉上的一顆暗瘡。
“報告大左閣下,我們仍然在審訊,暫時沒有結果。”
特務鞠了一躬表示歉意,又低頭回道:“火車將於一小時後到達正陽門火車站,我沒有聽到有人要去迎接的消息。”
把軍服領口的扣子扣緊,大月點了點頭,這在他的意料之內,華北和華中既有合作,又有競爭,自然沒人在意一個中左的到來。
想了想,他眼中露出一絲笑意命令特務:“去準備車輛,你們幾個陪我去火車站接人,都是為天蝗陛下效力,不能讓人覺得華北方麵軍不懂禮數。
恩,再讓東華門的中央飯店準備一間豪華客房和一桌飯菜,對方在滬上這種地方服役,見慣了燈紅酒綠,免得到時招待不周,人家說怪話嘛。”
“哈依。”
特務回完令匆匆走了出去,對於北坪乃至整個華北的最高軍事機關來說,安排個把人的住宿和餐食是再簡單不過的事情。
幾分鐘後,得知一切已經安排妥當的大月坐上汽車,笑吟吟的趕往火車站,心中猜測華中方麵來的會是一個什麼樣的人。
對方能夠被委以重任,來確定作戰計劃是否泄露,背景一定不簡單,如果自己能和此人搞好關係,那在軍中就多了條人脈。
大月不由得歎了口氣,都說官場如戰場,實際上官場的傾軋比戰場更加殘酷,要不是這樣,他怎麼會到現在才是一個大左。
大左聽上去不錯,可按照軍中的規定,像他這樣的參謀軍官進入野戰部隊任職,要自動降一級任用,連聯隊長都當不了。
再看那些跟他差不多年齡,從陸大畢業的軍官,職務最低的都是聯隊長,隻要年限一到,很容易掛上將星,成為一個將軍。
這公坪嗎?
當然不公坪,誰讓他不是陸軍大學的學生呢,天保錢組以及軍刀組的那幫混蛋壟斷了軍中升遷的渠道,難怪會有不詳事件。
瘋狂腹誹日本陸軍晉升潛規則的大月砸了一下車窗,恨不得回到二二六那天,將所有阻礙自己升官的國賊們通通殺掉。
車上的特務們不明所以,也不敢詢問大左閣下為何生氣,司機見狀踩下油門,飛快的開向火車站。
“嗚嗚嗚”
遠處,一輛火車拉響汽笛駛進了正陽門車站,位於列車尾部的一等車廂內走出一個身穿昭五式軍服的年輕中左。
正在維持秩序的列車員不敢怠慢,將其他乘客攔在車廂內,暫時清空了走廊,恭敬地把對方送到了車門處。
火車緩緩挺穩,白色的水蒸氣從車底湧出籠罩了站台,待到煙霧散去,車門被打開,中左軍官神情慵懶的走出車廂。
“滴滴滴”
這時,大月站在汽車旁伸手摁了摁車笛,響聲吸引了眾多乘客的注意,其中也包括那位中左。
當看到開到月台上的轎車和一群日本軍人時,此人臉上露出了微笑,舉起兩根手指行了個不合時宜的美式軍禮。
目睹這一切的大月同樣滿麵笑容,看起來對方也曾留學歐米國家的軍校,吆西,他們一定會有很多共同語言的。
笑容燦爛的兩人不約而同的上前幾步,雙隻手緊緊的握在了一起,鄭重地做起了自我介紹。
“你好,大月浩史。”
“你好,岡田武男。”
而就在他們互相寒暄時,北坪城一座廢棄房屋內,化名賈吉祥的鄔春陽口中咬著紗布,右手拿著鑷子捅進了左臂上的傷口。
幾聲悶哼後他取出彈頭扔到了裝滿酒精的搪瓷缸裡,發出當啷一聲,門外一人聞聲推開房門,屋內隨即傳來一陣竊竊私語。
“人到了,要盯緊。”
“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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