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中一個半禿的正是宋明浩,他滿臉臟土,句僂著身子彎著腰,嘴裡喊著行行好向身前之人乞討,餘光快速掃過對方身上。
隻用了一眼,他便確定這些學生並沒有攜帶武器,至少是火器,懸著的心這才放了下來,要是在公園駁火,傷亡就無法控製了。
幾十米外的亭子裡,翹著二郎腿的吳景忠將報紙翻了個麵,目光漫無目的的掠過逰行隊伍,接著右手抬起捋了捋油亮亮的大背頭。
隨著金句王的動作,一個個難民、普通遊客、警員擠進人群,不知不覺間就將隊伍分隔成了一個個小隊伍,觀察視線隨即恢複。
負責近距離保護、監視林遠的歸有光,趁機背著扁擔找了個視野最開闊的位置坐下,以他的外形偽裝成“擔擔”那都不用化妝。
“恩,不錯,但還是生硬了點。”
監視點的左重看到這幕點點頭,評價道:“以後支援隊要進行相關訓練,以應對這種情況,你們兩個跟進一下這事,回頭我要檢查。”
“是,副座。”
古琦、鄔春陽聽了挺胸膛回道,今天這件事確實給他們提了個醒,對手的手段越來越多,軍統必須早做打算,不能事到臨頭再考慮。
這時,左重拿出望遠鏡看向遠處,目鏡裡一個頭帶氈帽,手提公文包的行人低著頭緩緩走來,他口中輕笑一聲。
“咱們的客人來了,看來你們要輸了啊。”
古琦兩人連忙順著他說話的方向看去,立刻看到了鬼鬼祟祟的“鉛筆”,怪不得林遠說其沒有經驗,對方這個樣子,傻┴子都知道有問題。
居高臨下望著鉛筆那蹩腳的反跟蹤動作,左重三人直嘬牙花子,對方要是在軍統,估計連訓練班都畢不了業,地┴下黨這次是真的大意了。
他們真想問問異己份子,派這樣一個人跟軍統交手,是不是看不起軍統,跟鉛筆一比,就連中統那幫廢料都能稱得上高手。
左重默默搖了搖頭,將望遠鏡轉向了鉛筆的身旁,兩個挎著竹籃的小販引起了他的注意,不過他隻是露出了一絲微笑,什麼都沒有說。
遠處,鉛筆已經看到了帶著假胡子的林遠,他沒有貿然接頭,而是自覺警惕地環顧了一下四周,確定“沒問題”後來到了林遠的身邊。
“為什麼發緊急聯絡暗號?醫院的內線有沒有新的消息?”
他坐到林遠旁邊的石凳上,抖了抖長袍下擺,低聲問了兩個問題,言語間透露出的信息卻跟林遠之前的交待有所不同。
在審訊室裡,林遠說的內線是鉛筆在聯絡,現在鉛筆卻在詢問林遠有無內線的消息,顯然他們兩人之中有人在說謊。
林遠聽完沒有回答,隻是靜靜的望著鉛筆,眼神中有惋惜,有痛恨,有疑惑,有憤怒,有決絕。
過了很久他幽幽問了對方一個問題:“鉛筆,你為什麼要背叛組織,為什麼要當叛徒,向手上沾滿了同誌鮮血的敵人投降!”
原本一臉嚴肅的鉛筆聽到叛徒兩個字,嚇得直接站了起來,麵色慘白的看著林遠哆哆嗦嗦道:“你......你在胡說什麼。”
“胡說嗎?”
林遠笑得無比燦爛,深呼吸了一口氣突然出手抓住鉛筆的胳膊,大聲朝著歸有光和特務們喊道:“我抓到目標了,快來人!”
叫喊的同時,他用膝蓋一頂對方的膕窩,用力將對方摁在了身下,這把周圍的軍統人員驚得目瞪口呆,隨即跑來前來支援。
歸有光第一個反應過來,三步並作兩步衝到鉛筆旁邊,一腳踩住此人的右手,雙手向其攜帶的公文包摸去,以防其中有武器。
但下一秒,學生、行人和商販裡衝出十幾個人,這些人拿著手槍指向了特務,特務們也不甘示弱地舉起槍,雙方同時大聲發出了怒吼。
“中統辦事,不準動!”
“城防司令部抓捕地┴下黨,舉手投降!”
“放p,老子是軍統,你們特娘的舉手投降。”
“山城警署,快放下槍!”
一支支瓦爾特、勃朗擰、自來得閃耀著寒光,一本本印有靑天白日的眐件在空中揮舞,一張張麵目猙獰的麵孔怒目而視,彷若一幅浮世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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