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本人完全可以根據他們的口供展開甄彆,順藤摸瓜追查其他軍統成員,這是一種惡性循環,鬼知道會牽連出多少人。
萬幸,蔡聖初等人在嚴刑拷打之下堅守住了底線,不然此刻不會戴著械具,比起中統那幫廢┴物,軍統成員沒有讓人失望。
想到這,左重真想飛到滬上給長穀良介一個大嘴巴子,自從無量觀爆炸之後,對方就沒了音訊,也沒有傳遞任何情報。
這導致軍統對金陵區和安慶站的人員損失情況一無所知,畢竟逃過一劫的金陵區成員隻是底層人員,對很多事情並不了解。
要不是銅鎖傳來消息,表明對華特彆委員會機關長大迫通貞施行了嚴格的內部保密措施,他還真以為這家夥身份暴露,被鬼子給清算了。
堂堂的外務省情報之花,情報工作搞不好也就罷了,窩裡鬥也搞不明白,連一個區區的大迫通貞都鬥不過,簡直是丟人。
扣錢!
必須扣錢!
左重暗罵了長穀良介幾句,默默收回目光耐心地等待開船,他覺得或許救出蔡聖初之後,能夠從對方口中得到一些消息。
安慶站隸屬於金陵區,蔡聖初跟玄城道人多有來往,應該知道某些總部沒有掌握的情報,這對損失評估和區站重建很有幫助。
嗚嗚
正想著,汽笛聲突然響起,左重乘坐的炮艇在巨大的柴油機轟鳴聲中率先離港,接著是裝有勞工的大貨輪,再是押送犯人的小貨輪,最後是歸有光以及小澤川搭乘的另一艘炮艇。
4艘掛著膏┴藥旗的船隻駛入航道之後開始加速,順著水流向著下遊飛快駛去,江麵上的其它日本船隻看到炮艇紛紛讓開,以免招惹到軍方。
左重腳下的這種25噸級炮艇動力為兩台柴油機,總功率達到了300馬力,采用雙軸推進,最大航速11節,如果全速前進,很快就能將貨輪甩開。
但那樣就失去了護航的意義,為了照顧速度緩慢的貨輪,在行駛了一段時間後,炮艇慢慢降低了速度,與後方大貨輪保持著兩三公裡的距離。
水上運輸和陸上運輸不同,船與船之間不能太過接近,尤其是軍事行動,目的是避免被敵方一鍋端,為其它船隻留下充足的機動水域。
半個小時後。
乘員艙裡的左重裹了裹身┴上的洋裝,此時臨近深秋,冰冷的江風夾雜著一股濃重的柴油味迎麵撲來,艙內著實有些難熬。
坐在一旁的水兵見狀連忙取來一件深藍色的海軍大衣,殷勤地披到他的肩膀上,又彎腰邀請他去駕駛艙,那裡噪音更小,空氣也要好一些。
左重不禁莞爾,誰說日本人都是死腦筋,不會拍馬p的,瞧瞧,這不是很懂得變通麼,由此可見,不是鬼子太死板,而是天蝗給的太少了。
“喲西,很好。”
輕輕拍了拍對方的肩膀,他利用狹窄的過道穿過引擎艙,走進了全封閉的駕駛艙,寒風立刻被鋼板擋住,體溫恢複了少許。
見到衣食父母來了,原本在查看航圖的艇長啪嗒敬了個軍禮,接著向左重彙報了目前的航速,以及炮艇與坮子磯的直線距離。
聽完簡報,左重拿起航圖上的指南針撥弄了兩下,同時看了眼舷窗外的長江,抬起頭詢問對方。
“準備好了嗎?一到坮子磯,按照預定計劃行動。”
“哈依,請南佳閣下放心。”
艇長立正猛的點了下頭,表現得信心十足,他們不管怎麼說也是海軍,在水麵上對付一幫漢奸和憲兵不可能失敗。
左揉了揉眉頭,小鬼子怎麼想的不重要,但他還是有點不放心,看著江麵上來來往往的船隻,又叮囑了對方一句。
“此次行動,最重要的是瞞過其它人的眼睛,特彆是附近船隻上的乘員,一定要按照我的部署行事,絕對不能大意。”
艇長聽到這句話,聯想到在飯館入夥後,對方為他們講述的那個行動計劃,既不用公開叛國,又能賺錢,當即用力地點了點頭。
見對方不再擺出那副老子天下第一的模樣,左重稍稍放下心,低頭看了看手表,抱著胳膊站在駕駛艙內目視炮艇前方不再言語。
隨著時間的流逝,太陽慢慢西下,暮色籠罩下的江麵能見度越來越低,船隊也即將進入航程中最危險的一段——坮子磯水道。
忽然,一陣劇烈的爆炸聲猛然響起,正在第三艘小貨輪駕駛室裡打瞌睡的憲兵隊大尉一個激靈被驚醒,連忙順著聲音看去。
隻見暮色中一團耀眼的火光熊熊燃燒,看位置正是在最前方的炮艇,大尉張大了嘴巴,難道地┴下黨的遊擊隊連軍艦也敢伏擊不成?,找書加書可加qq群952868558