隻見往日意氣風發的主任秘書李齊五雙手被反綁,嘴裡塞著一隻臭襪子,在歸有光的推搡下,跌跌撞撞的走向人群。
“嗚嗚”
看到戴春峰後,李齊五掙紮著跑到對方麵前噗通一聲跪下,以頭搶地不停叩首試圖求饒,可惜嘴巴被堵住隻能發出嗚咽聲。
戴春峰冷冷的看了看他,又抬起頭盯著滿頭大汗的徐恩增,忽然露出笑容,語氣淡然的說道。
“徐副局長,看看是誰來了,這就是你的線人吧,可真有你的,沒本事對付地┴下黨,對付自己人的本事倒是大得很。
連我身邊最親近、最信任的人都能策反,不得不承認,以前是我小看了你啊,來吧,趕緊跟李主任打個招呼吧。”
徐恩增尷尬一笑,緊緊閉上嘴巴就是不接話,監視政┴治對手這種事不是他一個人在做,但做歸做,絕對不能放到台麵上來。
因此,哪怕很想把黑鍋甩給李齊五,他也必須保持沉默,就連對方告訴他《神農本草經一事同樣不能透露,這是原則性問題。
麵對一聲不吭的徐恩增,老戴冷哼一聲,邁過還在磕頭的李齊五,再次走到老對手的麵前,似笑非笑的說了一句。
“怎麼不說了,兩位在那個小院子裡聊的不是很好嘛,要不要我讓人把監視記錄拿出來,免得彆人以為戴某人誣陷了你們。”
一旁的李齊五聽到這句話,一下子癱軟在地,他知道自己完蛋了,原來自己的一舉一動都在監視中。
絕望之餘,他也有點憤恨,憤恨戴春峰為什麼要這麼做,他們可是幾十年的老朋友啊。
有一種人,遇到事情總是指責埋怨其他人,從不在自己身┴上找原因,更不願意麵對自己可能存在的錯誤,講得便是李齊五了。
“歸有光,摘掉。”
戴春峰將了徐恩增一軍後,示意大光頭把對李齊五口中的臭襪子拿掉,想聽聽對方會說什麼,讓其當個明白鬼。
襪子一拿掉,李齊五仿佛看到了生的希望,連忙趴在地上蛄蛹到老戴的腳下,痛哭流涕的開始解釋。
“局座,你就饒了我這一回吧,都是姓徐的用左副局長被告發一事威脅我,雖然告發者不是我,可滬上區那件事一出,我不敢賭啊!
沒有辦法我隻好答應他,前兩天我聽到左副局長打電話,說到地┴下黨和歌樂山,由於不涉及到咱們內部情報,我才敢透露給徐恩增。
您看在當年的情分上,就給我一次重新做人的機會吧,我馬上離開山城去各個戰區查禁貪腐,此事要是再出差錯,您直接斃了我。”
負責押送他的歸有光樂了,都什麼時候了,還想著重新做人呢,做鬼去吧,誰不知道局座最痛恨的就是內鬼。
但奇怪的是,戴春峰聽完皺了皺眉頭,什麼話都沒有說,似乎真的在考慮要不要放過李齊五。
軍中反┴腐非常敏┴感,乾得好得罪軍方,乾得不好得罪委座,總之左右不是人,所以老戴才準備讓左重負責此事。
倒不是他想坑學生,隻是軍統眾多高層之中,能夠靈活掌握其中分寸的人隻有左重和他自己,左重辦不了,總不能他親自上陣吧。
從這點考慮,讓李齊五戴罪立功不失為一個好辦法,就當是廢┴物利用了,畢竟就算是一張手紙,也有著自己的用處。
何況對方還是有點能力的,就是愛耍小聰明,之間還搞出一個懲前毖後,治病救人的計劃,不願意當這個出頭鳥。
不過現在情況不同了,作為“叛徒”,一麵是自己的命,一麵是彆人的命,李齊五想要活命就必須拚儘全力反┴腐。
戴春峰眯了眯眼睛,心中有了決定,隨即將目光移到了徐恩增的臉上,雙腿又有抬起的趨勢。
今天這事說到底,都是這個王巴蛋搞的鬼,不但破壞了委座交辦的差事,還讓軍統出了內鬼,讓自己丟了人。
必須給對方一點顏色看看,否則以後什麼貓貓狗狗都敢算計軍統了,老戴想完一招手,口中吐出三個字。
“給我打!”
局長大人一聲令下,軍統小特務們立刻將槍支放回槍套,拿著磚塊、木棒,向著中統一方嗷嗷衝了上去。
歸有光衝在最前頭,奔著目瞪口呆的徐恩增就去了,隻見他腳下一用力,高高躍起一個飛踹將徐副局長再次踹飛。
徐恩增飛在空中淚流滿麵,為什麼受傷的總是自己,老天爺啊,你為什麼讓“好人”流淚,壞人猖狂
就在中統上下接受軍統“按┴摩”的時候,歌樂山的一個山洞裡鑽出來兩人,正是從密道逃出生天的李崖和邢漢良。
狼狽不已的兩人互相攙扶著爬到山道,準備下山,可還沒來得喘口氣,就聽見樹林裡悠悠傳來一個戲謔的聲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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