國府情報機關裡符合這幾個條件的人不少,但結合以往的泄密事件,可以判斷我的身份不低,那麼排查範圍就很小了。
蒲先生,恐怕你已經知道鄙人是誰了吧,不要否認,我看過你的檔案,沒有這點本事,你早就死在其它果黨特務手裡了。”
說到這,左重正視老蒲,想從對方的反應中看出點什麼。
可老蒲依舊是那副疑惑和無奈的模樣,對於左重的猜測拒不承認,直到聽到了下麵這句話。
“你快死了吧?”
左重輕飄飄說了一句,聲音不大,卻一下子摧毀了老蒲的心理防線,將他的僥幸心理砸得粉碎。
“你,你什麼意思。”
被捕之後,老蒲第一次亂了陣腳,擰著眉頭反問道。
左重的手指在嘴巴前左右晃了晃,示意對方閉嘴,接著不緊不慢的給出致命一擊。
“我什麼意思你很清楚,這幾天的監視中,我發現你不停咳嗽,本來以為你是得了普通疾病,沒想到是絕症。
這是你上一次被捕留下的病根吧,我不明白,果黨才是造成你現在這樣的罪魁禍首,你為何要認賊作父。”
老蒲沉默了,前一秒還在微微顫抖的身體慢慢站直,麵目全非的臉上也露出了驚奇之色,他歪頭看向左重輕咦了一聲。
“果然不簡單,蒲某能問問你是怎麼看出我身患絕症的嗎。”
都是千年的狐狸,左重也不賣關子,起身將老蒲隨身的皮包打開,從裡麵取出一件物品展示給老蒲看。
老蒲看完一臉的懊惱:“疏忽了,是我疏忽了啊,我就不該留著藥瓶的,可惜辜負了戴局長的一番好意,秋蟬,果然名不虛傳啊。”
秋蟬二字從對方口中說出,左重心中的諸多猜測得到了證實,便宜老師留著老蒲,最大的目的就是找出自己,山城市韋隻是次要目標。
雖然老戴不知道“秋蟬”的具體身份,但也能猜到他藏身在軍統或者其它情報機關高層,故而在人員上隻敢使用訓練班的新人。
另外,老蒲就是傳說中的死間,老戴早已做好了對方被抓的準備。
即使抓老蒲的不是“秋蟬”,老蒲也可以利用其它理由將“秋蟬”引過來,再用假名單把身份信息傳遞出去,左重後怕之餘也不得不佩服便宜老師的心機。
這個計劃一環套一環,十分具有迷惑性,在鏟除了叛徒,又得到了鼴鼠名單的情況下,誰也不會想到這是個圈套。
等到名單一上報,老戴立馬就能圈定嫌疑人的大致範圍,到時候有沒有證據不重要,隻要懷疑就夠了。
將欲取之,必先予之,戴春峰是懂人性的,用一個命不久矣的叛徒送出假情報,失敗了損失不大,反正有山城市韋這條線。
可要是成功了,就可以拔出潛伏在果黨內部最深的釘子,怎麼算都是一本萬利的好買賣。
事實上,要不是淩三平通知西北,目標包裡的藥品可能是用來治療絕症的特效藥,他真就上了當。
隻是陰謀終究是陰謀,見不得光,一旦掀開了謎底,再精妙的計劃也沒有了作用。
一個即將死亡的叛徒,一份輕鬆得到的口供,兩者聯係起來,代表了什麼,自然是陷阱,試探的結果也證明了他的猜測。
想清楚這些,左重既沒有承認,也沒有否認自己的身份,更沒有問老蒲為什麼會知道秋蟬,這種老情報的嘴巴很硬,沒必要浪費時間。
他點燃一根煙,幽幽道:“蒲先生,我說了,我看過你的檔案,你跟妻子到現在都沒有子女。
俗話說不孝有三無後為大,何況死期將至,看來那位李小姐就是你投降的原因吧。
是不是覺得自己快死了,想要為老蒲家留個根,於是乾脆用同誌的鮮血為孩子奔個前程,或許戴春峰還給了你保證。
可你想過那些被你出賣的同誌的孩子嗎?他們會怎麼樣?他們可曾有對不起你的地方?”
聽到孩子二字,老蒲表情微變,但還是沒有說話,顯然很在意李小姐和那個可能存在的孩子。
也是,若非是這個原因,一個老資格地下黨情報人員又怎麼會被策反,乾這行,最怕就是有弱點。
左重注意到了他的異狀,狠狠吸了一口將煙頭扔到地上踩滅,隨手抄起一把大錘子走到對方麵前冷笑一聲。
“放心,冤有頭債有主,我不會對她和孩子怎麼樣,不過我會把情況如實上報給組織,一個叛徒的孩子,你覺得他的未來會怎麼樣?”
說完,左重高高抬起大錘用力向下砸去,鮮血飛濺到他的麵罩上,濃重的血腥味充斥地下室。
老蒲視野中一片血色,恍惚間回到了成功衝出反動派監獄的那個下午,那天同誌們的笑容是多麼的開心啊。
後悔嗎,當然後悔,可太遲了,每個人都要為自己的選擇負責,無論是好是壞。
山城某個小院裡,李小姐懷抱孩子仰望天空,數行候鳥正向南飛去,這時旁邊響起一個冷酷的聲音。
“孩子送回孤兒院吧,姓蒲的栽了,你作為誘餌吸引目標,等待下一步指令。”
“是,長官!”
伴隨著孩子哇哇的哭聲,李小姐走進屋裡,老蒲所追求的,到頭來不過是一場空,當真是可悲、可笑、可歎。
(有些讀者朋友對我不寫正文寫番外很反感,抱歉,不是不想寫正文,部分書友應該知道我的藥就沒停過,每天鍛煉恢複,從2公裡到現在的5公裡,沒精力卻又失眠,番外都是失眠時寫的,想到什麼寫什麼,就是想跟大家分享一二,以後儘量不寫了,抓緊碼點正文,感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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