左重看完來往公文,發現沒有什麼特彆的,就是光頭不斷鼓吹攘外必先安內的廢話,還有各種針對西南軍事行動的情報準備。
特務處也接到了相關任務,光頭要求特務處配合特工總部,清理地下黨在金陵的地下組織,抓捕鬨事的學生。
左重看了一下時間,是這兩天傳達的命令,應該還沒來得及展開行動,他看了一眼就把這份文件扔到了一邊。
剛剛戴春峰沒跟他說這事,看來也不想摻和這事,特務處配合他特工總部,我呸,估計戴春峰就是這麼想的。
正想著呢,左重的電話響了,他接過一問是特工總部的王傲夫,得罪了徐恩增,這家夥竟然還沒死?
“是左科長嗎,好久不見啊,聽說剛執行任務回來?”
“這是機密,請問王副科長有什麼事嗎?”
“是這樣的,對於地下黨我們有個大行動,需要你們的配合,請問這事?”
左重不想跟他廢話:“王副科長啊,我們特務處就不跟你們搶功勞了,都是一家人嘛,我這裡還有公務還處理,有機會再聊。”
掛斷電話,左重琢磨開了,王傲夫說的大行動是什麼意思,抓捕幾個地下黨可算不上大行動。
特工總部裡都是些文人黨棍,行動能力上確實很業餘,這從抓捕陳建中時就能看出來,看來他們對自己的戰鬥力很清楚。
所以這次行動抓捕人數應該很多,而且很重要,所以特工總部才會聯絡特務處一起行動,王傲夫是想讓特務處啃硬骨頭。
可地下黨的紀律很嚴格,都是單線聯係,特工總部是怎麼知道那麼多地下黨的,除非有叛徒?
事態有點嚴重,左重耐著性子等到下班,何逸君喊他去看文明戲,都被他找了個借口婉拒了。
回到家左重先檢查了一遍記號,房門後的香灰,書桌抽屜縫中頭發絲都沒問題,他離開的這段時間,確實沒有人進來過。
到了聯絡時間,左重用手機編輯了一條短信,將自己的推測告訴了地下黨,希望他們提高警惕。
張安仁這些天有點煩躁,因為秋蟬自從上一次聯絡後就失蹤了,現在敵我形勢這麼複雜,不知道秋蟬是不是出事了。
不過每到聯絡時間,他還是會等待著秋蟬的通訊,過去了這麼多天,今天綠色的通訊燈光終於亮了,張安仁心中大石落了地。
報務員很快將密電交給了張安仁,張安仁使用密碼本譯出電文:特工總部近日將開展大規模抓捕,抓捕目標眾多,懷疑有人叛變,請提高警惕。
什麼,張安仁驚出了一身冷汗,特工總部準備大規模搜捕?可是為什麼秋蟬會用懷疑這樣的字眼。
情報人員,絕對不能說這種含糊不清的話,因為每一條情報都直接關係到黨和同誌們的安全。
秋蟬能夠在敵人心臟中戰鬥這麼久,應該明白這個道理,或許他可能是發現了什麼蛛絲馬跡,又無法確認,這才冒險通報?
但抓捕目標眾多什麼意思,難道敵人知道很多同誌的身份嗎,可地下黨都是單線聯係,絕不允許互相詢問身份,這是鐵一樣的紀律。
很多人,很多人?
想了許久,張安仁隻想到了一種可能性,那就是會議,可現在鬥爭形勢不容樂觀,地下黨很少進行集體會議,即使開會,保密措施也非常嚴格,不會輕易泄露。
除非特工總部的目標是地下黨金陵市委所在地,隻有那裡有很多工作人員和保衛人員。
特工總部的目的真的是市委?張安仁坐不住了,他寫下密電讓報務員立刻發電給秋蟬。
“嗡嗡嗡。”回電了,左重點開短信。
“潛伏,等待聯絡。”
事情會這麼嚴重嗎,左重臉色沉重,那邊一定是意識到什麼大問題,才會讓自己暫時潛伏。
濟世藥店裡,張安仁命令報務員:“你立刻帶著電台去安全點,沒有我的命令不允許跟任何人聯絡,你要堅守在金陵,伺機與秋蟬聯絡。”
張安仁現在能做的就是為黨保護好秋蟬,這個報務員是老地下黨了,又是滬上來的,值得信任。
電報員知道事情輕重,收拾好設備立刻離開,張安仁將藥店關門叫了一輛黃包車,他準備去找金陵地下黨書記石寧。
一套反跟蹤動作下來,等張安仁到達石寧家已是晚上,石寧見到他很意外,同時也很生氣。
“安仁同誌,你為什麼要違反紀律,難道你不知道這樣有多危險嗎?”
張安仁沒時間解釋,直接問道:“石書記,市委最近有沒有什麼情況。”
石寧有點疑惑:“一切正常,老張,是不是出什麼事了?”
“我得到情報,特工總部可能已經得知了市委地址!”
張安仁信任石寧,他的一家都是被反動派殺害的,沒有誰比他更痛恨果黨的腐朽統治,所以他將情報說了出來,但是沒有提秋蟬,這事絕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