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說,師兄去給你拿。”
他才出門, 外麵便有請安的聲音響起,是上完課的葉清回來了。陸長見應了禮, 叮囑:“你小師叔也在, 記得去拜見他。”
話音落下不久, 葉清出現在門口。
又被玄鳳罵了一整天的他精神恍惚, 麵對難以琢磨的應歲與又下意識地緊張,隻機械行禮:“小師叔!”
應歲與垂著頭喝茶, 連眼皮也未抬。
一聲若有似無的“嗯”傳來,葉清聽不太清,也不確定他有沒有應答,尷尬地站在原地。
這樣的人他要怎麼討好啊?
“弟子——”習慣性的自稱剛出口,怕被覺得太殷勤,葉清又換回初見的稱呼,“晚輩還未謝過前輩指點。”
沒有反應。
“前輩?”
應歲與抬起頭:“你方才的話是對我說的?”
這裡就他們兩人,不是他還是能是誰?
葉清老實回答:“是。”
應歲與:“我並不是很明白你的意思。我何時指點過你?”
“就是——”
話出口的瞬間,應歲與嘴角驟然繃緊。生死一線,葉清極限改換口風,“不對!晚輩好像認錯人了,還請前輩恕罪。”
似是滿意他的識趣,應歲與第一次正眼瞧了他,但依舊冷淡:“無妨。既入了門便叫師叔吧,不必見外。”
“好的,小——好的,師叔。”
葉清站在門口,隻覺麵前都是刺,無從下手,最終決定消極怠工,黑袍人要罰就罰吧,他真沒辦法了:“弟子告退了。”
“嗯。”
剛退出來,便撞見折回的陸長見:“大師伯。”
“見過小師叔沒有?”
“見過了。”
怎麼一副垂頭喪氣的模樣?
練功辛苦了?
陸長見叮囑:“那回去好好休息吧,若是課程辛苦便讓滄淵給你減點,不必勉強。”
他們小門小派,不需要弟子去爭什麼,沒出息也是可以的。
葉清心中一暖,點了點頭:“弟子知道了,多謝師伯關心。”
陸長見回到廳中,獻寶一般拿出棋子遞到應歲與麵前:“師弟,你看。這玉成色是不是極好?水潤光澤,入手溫涼……”
說了半天才發現應歲與看也未看一眼,根本誌不在此。
“師弟,你是不是有什麼心事?”
應歲與回道:“沒事,我能有什麼事。”
完蛋,心情好像比他去拿棋子前還要糟糕。
陸長見點點頭:“哦。”
見他這反應,應歲與反倒不樂意起來:“我說沒事師兄就真當我沒事?真是敷衍的關心。”
陸長見忙否認:“不是!我隻是……隻是相信師弟遠比我會解決問題。”
如果解決不了問題,就解決製造問題的人。這向來是應歲與擅長的。
“你可從不是自尋煩惱的人。”他隻會把煩惱轉嫁給其他人。
陸長見想表達的意思很簡單:你以前的缺德勁兒呢?得支棱起來啊。
應歲與略作思索,豁然開朗。
他暢然一笑,拉起陸長見的手,將棋盒放回他手中:“這寶貝師兄還是收著吧。想要的時候,我會自己來取的。”
然後收拾好自己的茶具,端起還剩一半的茶水,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