句:“明日記得早起。”
有事嗎?
鶴雲櫟這樣想也這樣問了。
應歲與則神秘回道:“明天的事,為師也要明天才知道啊。”
……
清晨,鶴雲櫟在大亮的天光中醒來。
院子裡傳來窸窸窣窣的聲音,推開窗,應歲與坐在鬆樹下的石凳上。
淑芬和她的兄弟們已經能滿院子跑了。
幾隻各色口味的“小香豬”追逐著扔出去的果子玩“豬豬竟跑”,淑芬則獨一檔地窩在應歲與懷裡啃著遞到麵前的零食。
比起鶴雲櫟,她現在倒更親應歲與。
這就是隔輩親,越隔輩越親嗎?
鶴雲櫟覺得肯定是自己平日處理山門事務太忙了才會這樣,隻要他抽出空來陪陪淑芬,一定很快又能成為淑芬最愛的人。
瞧見從窗戶縫中漏出臉的弟子,應歲與彎起眼:“為師正在想,若再等兩刻鐘你還不起,便一人先走了。”
他今天穿得十分正式,太師青的道服,配了東方既白的外袍,平素隨意綁起的頭發也挽成端正的發髻,甚至戴了鶴羽點綴的發冠。
“師父要出門?”
“去一趟通州,見個人。”
通州?
那不是昆侖劍派所在的州府?
鶴雲櫟警覺,試探地提議:“那能順路去昆侖劍派嗎?”
按照之前的約定,如果是跟著師父出門就不算違背禁足令。
相對於幾天前,這次應歲與鬆了口:“若是時間充裕也不是不能走一趟。怎麼?你要跟為師一起去?”
“弟子馬上來!”
鶴雲櫟合上窗戶,不多時就穿戴整齊走出門來。
出於被應歲與影響的審美,他的衣服也大多是青綠色係。因為這次是作為弟子,陪同師父出行,而不是代表門派的掌門,他穿戴得比較簡單,但良好的質地與剪裁依舊襯托出了青年人挺拔的身形。
應歲與將他匆忙間卷入腰帶的衣角扯出。
鶴雲櫟笑著道了聲謝,從應歲與懷裡抱走淑芬,抓緊時間擼了兩把。
之前他還顧慮著在師父麵前的形象,克製對淑芬的喜愛。但後來發現師父擼得比他還厲害,便不再顧忌。至於再後來……
“乖乖在家待著,記得好好吃飯,等外公給你和娘親帶好吃的和好玩的回來啊!”
連偷偷給豬當爹的事情也沒瞞住。
手忙腳亂的解釋,最終被師父實在憋不住的笑聲所終結。反正臉都在那天丟完了,也沒什麼好遮遮掩掩的了。
對著翠花和淑芬說了好一會兒話,鶴雲櫟才心滿意足地準備啟程:“師父等等,我再去跟大師伯說一聲。”
雲霄派事務雖不多,但也不代表沒有。掌門要出門,怎麼也得找人頂一下崗。
應歲與:“說過了。”
說過了?
什麼時候?
鶴雲櫟不禁疑惑:莫非師父本就準備帶他一起出門?那昨晚和今早還裝模作樣的?
不過這確實是應歲與的風格——能繞彎子,絕對不直來直去。
……
鶴車行了三日半,終於抵達了通州地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