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嘗試去做總比完全不做好。”
應歲與笑了:“好!師弟將師兄的話記下了。”
這笑意讓牧夜聲感覺他並沒有反思,而是在醞釀什麼壞主意。
應歲與又往嘴裡塞了一瓣靈果。
聽著清脆輕快的咀嚼聲,這種直覺更強烈了。
——絕對沒有在反思!
……
又過了一兩天,應歲與能下床活動了。
再次見到來給自己看診的師弟,顧決雲調侃:“身上每個部件還都中用吧?有些功能或許你這輩子未必用得上,但最好還要有。”
他在回敬上次應歲與給他準備益腎壯陽丹的事。
而應歲與一反常態地沒有回敬他,而是看著自己開出的藥方,反複念叨,一會兒點頭,一會兒搖頭。
顧決雲的心提了起來:“你看這個做什麼?”
應歲與回道:“我自從受傷後便一直精神恍惚,做事總是出錯。剛才檢查,發現這副方子好像加錯一味藥了。是什麼呢?一時想不起來了。”
顧決雲的心一下揪緊了:這副方子他已經吃過了。
應歲與開始檢查自己的袖裡乾坤:“我之前給靈獸苑的夔牛配的獸用暖情丹好像不見了。”
顧決雲慌了:“喂!你彆亂搞啊!”
直到嚇夠了師兄,應歲與才翻出一瓶藥:“找到了,在這裡!原來沒有丟啊。”
再看他彎起的眼眸,明光閃爍,哪裡有恍惚的模樣。
又一次,顧決雲在和應歲與的交鋒中敗下陣來。
……
另一頭,鶴雲櫟也能抽出空來,和一早約好的主攻瓷藝的煉器師討論自己定製的東西要如何煉製。
本來還在為能接到這樣一筆報酬豐厚的生意的煉器師很快便後悔了。
他幾乎要被應歲與的挑剔逼瘋:“鶴掌門!這隻是一套茶具,做工很簡單,用不著這麼多的備注。”
“那裡說不用。你看你這裡不就錯了?”鶴雲櫟指著圖紙上的某處。
煉器師看了看:“哪有錯?”
鶴雲櫟:“線條粗了半厘。和我給你的那套樣品不一樣。”
煉器師沉默了幾息——用來控製脾氣。
“我不煉了。”他說罷收了圖紙就要走。
鶴雲櫟衝著他的背影開出新的價碼:“再加十萬靈石和五瓶七階洗髓丹!”
煉器師倒退回來,重新鋪開圖紙:“作為千機城的新一代,我輩該勇敢麵對困難與挑戰。還有哪裡不對?鶴掌門儘管說,在下洗耳恭聽。”
直到每一處的用料、工藝,乃至花紋的大小粗細和走勢都確認無誤之後,煉器師才終於能喘一口氣,坐下來享用鶴雲櫟提供的茶點。
聽聞這套茶具是給應丹聖打造的,他回頭望了望那滿牆的茶具,不禁疑惑:“應丹聖有那麼多套茶具,其中不乏工藝比我精湛的。我複原的這套茶具能派上用場嗎?”
鶴雲櫟:“我也不好說,還要看煉出來後師父喜不喜歡。”
煉器師更疑惑了,費這麼大勁兒隻為了煉一套未必能派上用場的茶具,值嗎?
他也將這個問題問了出來。
“值啊。”鶴雲櫟毫不猶豫地回道,“這套茶具是師父以前最喜歡用的,前段時間不小心摔碎了一隻。雖然複原後他未必還會繼續使用,但至少能補上陳列櫃裡的空缺。我不想他的生活有任何不圓滿。”
煉器師錯愕。
就為了填陳列櫃便花這麼大價錢煉套茶具?
丹師錢這麼多的嗎?
還是說這也是做丹聖弟子需要具有的素質?
丹師內卷,恐怖如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