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暗暗下定決心,不會再使用弟子給的這種機會。但想了想,還是不要把話說得太絕對。或許,會再用一次或者兩次?
距離天亮也沒兩個時辰了,鶴雲櫟決定留下來。
他掖好弟子的被子,靠著床頭,閉目養神。
……
迷蒙中房間門被人打開,天已蒙蒙亮,熹微的晨光中應歲與坐在床前,看著他與鬆鬆。
“師父!”
鶴雲櫟睡眼惺忪地坐起來。鬆鬆還在睡,他聲音壓得很低。
應歲與也低聲回道:“為師醒來沒有看到你,嚇了好一跳呢。”
說好陪師父,結果半夜跑掉,還被在另一張床上抓住的鶴雲櫟很是心虛,弱弱解釋:“鬆鬆睡不著,弟子來陪他。”
“可為師離了你也睡不著呢。”
幽微的目光似乎在問他:這要怎麼辦呢?
師父,是在和鬆鬆吃醋?
會不會是他理解錯了?
鶴雲櫟想了個自認為兩全其美的辦法,他掀開被窩:“要不師父在這裡睡會兒吧。鬆鬆這麼小,應該擠得下。”
應歲與盯著被窩中的景象看了片刻,輕笑著拒絕:“天快亮了,為師就不睡了。下回再邀請為師吧。”
他走後,鶴雲櫟也看了被窩裡一眼。
為了不咯到鬆鬆,他睡了沒一會兒便把衣服和配飾都除了,當前頭發半散不散,中衣半敞不敞。而鬆鬆枕在他肚子上,睡得香甜。
景象溫馨,但私密。
方才,他就是以這副模樣邀請師父上床睡覺?
鶴雲櫟如遭雷擊。
要知道,除了師父重傷蘇醒那次,他陪師父睡覺都是坐著,最多在床邊躺一躺,從沒脫衣服。
難怪師父會拒絕。
怎麼可能會同意!這也太不規矩了!
鶴雲櫟徹底清醒了,把通紅的臉縮進被窩。
——他剛才都在說什麼啊。
不過,那句“下回再邀請為師吧”是什麼意思?
鶴雲櫟趕緊搖搖腦袋,他不但逾越,還肖想師父給自己遞暗示,簡直罪大惡極。
一直等到鬆鬆醒來,還窩在被窩裡,心裡的窘迫並未見好。
他還沒做好出去見師父的心理準備。
但弟子都在揉著惺忪的眼穿衣服了,他也不能一直當“縮頭烏龜”,隻能硬著頭皮起身穿戴。
……
鶴雲櫟牽著鬆鬆走出房門。
見到應歲與,他不禁緊張起來,耳朵也有些發熱,但看師父神色如常,似乎並未將早上的事放在心上,便也放鬆下來。
他拿不準是否要再讓鬆鬆叫師祖。
他怕鬆鬆依舊抵製,使得他兩頭遊說下有所緩和的氣氛又緊張起來。
“師祖。”鬆鬆自己主動喚了一聲,雖然聽起來很勉強,但也是很大的進步了。
“嗯。”應歲與應下。
鶴雲櫟鬆了一口氣。
應歲與將他的反應儘收眼底。
雖然很享受弟子的關心,但也不能一直讓弟子左右為難,憂心著急。
他走到鬆鬆麵前,伸出右手。
鬆鬆遲疑了一下,將小手放進了大手裡。
這副場景在鶴雲櫟看來便是師父為了他在主動向鬆鬆釋放善意,而鬆鬆也聽了他的話在嘗試接受師父。一大一小兩在為了他,找書加書可加qq群952868558