課素材, 而授課的地點就選在倚鬆庭的藥房。
他將鬆鬆摟進懷裡,一樣一樣地將藥材拿到他麵前,讓他觀察藥材的模樣, 熟悉藥材的氣味與味道。
至於為什麼要抱在懷裡教, 鶴雲櫟也說不上來, 反正他小時候師父就是這樣教他認藥的, 所以他也就這樣教弟子了。
“這叫百裡霜。”
鬆鬆跟著念了一遍:“百裡霜。”
“這叫丹茯苓。”
“丹茯苓。”
“這叫鹿銜草。”
“鹿銜草。”
統統認過一遍後他問鬆鬆:“記住了嗎?”
鬆鬆點頭:“記住了。”
第二次鶴雲櫟不再提示他。
看著遞到麵前的草藥,鬆鬆偏頭想了想:“白微。”
“葛上亭長。”
“青葙子。”
挑出的十個裡麵錯了八個, 到後麵鬆鬆直接就不開口了, 看來是忘光了。對於弟子慘不忍睹的學習效果鶴雲櫟沒有責備, 而是笑著安慰:“第一次記不全很正常,我們再學一遍就好了。”
第二遍隻說對了四個。
“已經有進步了, 要保持。”
第三遍退回了三個,而且還和前麵兩次記住的草藥種類不一樣, 是記住新的又忘了舊的。鶴雲櫟繼續鼓勵弟子:“沒關係, 緊張的時候確實容易忘東西。師父再教一遍。”
第四遍五個。
第五遍四個……
鶴雲櫟找不到鼓勵的話了, 並陷入了深深的憂慮:鬆鬆平時那麼聰明, 怎麼會記不住草藥呢?是不是腦袋的問題?難道是那種在某些方麵智商奇高,但在其他方麵卻很差勁的偏科天才?
他並沒有因此嫌棄鬆鬆, 隻是為弟子的未來憂心,連草藥都記不住,怎麼學煉丹啊。
要不要給鬆鬆燉點補腦湯?
這個下來再說,今天再教一遍吧。
最後一遍教完,鬆鬆也隻記住了六個,還不保證明天不會忘。
孩子的學習進度就這樣,也不能逼急了。
鶴雲櫟惆悵歎氣:慢慢來吧,也不是什麼大問題,他們需要熟悉的藥材又不多,哪怕一天認一樣,認個百來年也就認完了。
“學累了吧,要不要和師父一起出去走走?”
鬆鬆迅速點頭,一雙眼亮晶晶的。
果然還是孩子,喜歡玩。
幫鬆鬆做好出門的準備,鶴雲櫟又去找應歲與說了一聲。原本想問他要不要一起去散步,但看到師父正在忙便取消了這個打算。
應歲與正在寫信,已經斟酌了一個上午還沒寫好,身邊散落著被廢棄的草稿。
什麼信這麼難寫?
鶴雲櫟瞅了一眼,桌上的信封落款是東洲。
他詫異:“師父要給陌阿叔寫信?”
這可真少見。
應歲與:“嗯,是給他寫的。”
陌三千把他的訊印刪了,他用傳訊法器聯係不上人了。他現在在思考如何在不認錯、不服軟、不道歉的情況下讓陌三千把他的訊印添回來。
畢竟以後說不定還用得著呢。
鶴雲櫟渾然不知二人的彆扭,隻道:“幫弟子在信裡添一句給阿叔阿嬸的請安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