師父剛才是走神了嗎?
鶴雲櫟沒有細究,轉而問起:“師父有沒有天寒之體的調理辦法或者是相關線索?”
於丹藥一道, 鶴雲櫟並不願事事依賴應歲與。
他本打算像給葉清洗經伐髓時那樣,先靠自己尋找解決之道。但幾天下來也沒有頭緒,也不能延誤孩子的治療,到了該求助師父的時候了。
“若能輕易找到根治辦法,就不叫不治之症了。”對於鬆鬆的體質,應歲與並不很上心,“那孩子有自己的緣法,不必太強求。”
這樣說,師父也沒有辦法了。
鶴雲櫟不禁惆悵起來。天寒之體確實不會危及性命,甚至也不影響正常生活,但鬆鬆上等的天賦,就要被這樣的體質拖累嗎?
“哪怕沒辦法完全根治,我作為他的師父,也該為他儘一份心力。”
應歲與感慨:“你如此為鬆鬆考慮,他一定會感念你的恩德的。”
“弟子對他好,也不圖他報答,隻要他以後心裡有師父就行了。”
“合該有你。”
鶴雲櫟糾正:“我說的師父是師父。”
這就讓應歲與不解了:“為何要有為師?而且還是‘有為師就行了’?你是他的師父,難道他不用孝敬你嗎?”
“他能兼顧孝順我與師父,自然好。”鶴雲櫟的態度頗為擰巴,“但退一步說,他若無法周全,那護好師父就夠了,不用管我也沒關係。”
護好他?
應歲與反問:“你覺得為師需要小孩子保護?”
意識到說漏嘴,鶴雲櫟啞然,個中緣由牽扯到他夢境,他暫時解釋不清,隻能悶聲道:“未來的事,誰也說不準。弟子隻是擔心。”
“未來能有什麼事?”應歲與試探地感歎,“難道在未來,為師還會死於非命不成?”
本是玩笑的話,鶴雲櫟卻像聽到什麼恐怖的事情,迅速捂住他的嘴:“師父不要說這種話!快收回去!”
應歲與心下了悟。
這就是弟子擔憂的事嗎?
最後一環扣上了,但還缺少證據。
“好吧,為師收回這句話。”他彎起眼眸,說話時灼熱的氣噴在鶴雲櫟的手心,“不過,有一件事得提醒徒兒。”
什麼事?
鶴雲櫟疑惑。
“你剛才脫了鞋,沒洗手。”
鶴雲櫟一愣,慌了。
他想幫應歲與擦擦嘴,但手是臟的。
想用乾淨帕子,但手是臟的。
想洗手,但水是泡過腳的。
一時間手忙腳亂。
應歲與拿下他不知如何安放的手,握在掌中,笑得眼如新月。
“慌什麼,為師又會真的嫌棄你不成?”
鶴雲櫟窘迫道歉:“弟子失禮。”
應歲與調侃:“為師還沒覺得冒犯,你就覺得失禮?”不待鶴雲櫟辯解,他便將話題帶往了彆處,“方才為師在想一件事。”
鶴雲櫟的注意力被吸引了過去。
——師父在想什麼事?
應歲與繼續道:“方才我們在說鬆鬆要孝敬你和我。但你說,如果有一天我這個師祖和你這個師父吵了架,鬆鬆要聽誰的呢?”
鶴雲櫟被問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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