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有個疑問,程彥說你21歲後就沒消息了,那你現在多大?”宋今禾有些好奇。
他沉穩且情緒穩定,但眉眼間又透著幾分少年感,有時候讓人感覺像,在圖書館裡,穿著白襯衫架著金絲眼鏡,安靜地翻動書頁的少年,淺金色的陽光會透進窗戶,落在他一側微動的眼睫上,清冷得有些易碎。
跟扛槍的時候判若兩人,像現在,易碎的就是喪屍了。
“24。”江時安推了推門沒推開,直接抬腿踹,抓住門後的喪屍一刀過去,“因為工作需要保密。”
宋今禾若有所思地點了點頭,跟原來世界的她同歲,這個世界現在的她是21,記憶裡三年後死亡正好24。
兩個世界,時間線不一樣,死亡年紀卻一樣,也不知道是不是巧合。
“算下來我可能比你大,不是得叫姐姐。”宋今禾一不小心說出了心裡話。
“你確定?”
江時安腳步微頓,低眸側目看著她,麵無表情地說,“程彥說你們是在醫院裡認識的,你去看望大學同學,你和你的同學都是大三學生,吳城大學曾經邀請我擔任客座教授,還沒入職就末世了。”
宋今禾:......???超級加倍了是嗎?
兩隊人同時在清理,幾個小時下來,彆墅裡喪屍清得七七八八,宋今禾還去了趟正門口的物業中心,撿了輛沒人要的折疊自行車。
空間放不下汽車和摩托車,自行車倒是可以先帶回去。
第二天,彆墅區裡的幸存者也出來了,包括霧天開車進來的幾個人,一個戴眼鏡的年輕男子和幾個中年人帶著十五六歲的少年,眼鏡男子趙言舟是第一個參與清理屍體的人。
大家狀態都不好,大多麵黃肌瘦,身體虛弱,因為長期沒有清理,身上還散發著味道。
有些人精神都恍惚了,看著這個殘酷破敗的世界,對著家人朋友的屍體連哭都沒有力氣。
還有人抓著趙言舟的衣服低聲哭喊質問,“都是因為你們,是你們把喪屍帶了進來,你們還我兒子!”
“我們在霧裡看不清路才開到這裡,如果喪屍我們帶來的,不會隔了那麼久才進來。”趙言舟認真解釋。
此時,沈麗家外麵台階上,十幾歲的男孩一言不發地望著前方,稚嫩的臉龐上壓抑著苦痛,他手心不知被什麼鈍器劃傷的口子一直延伸到手臂。
“俞瑾這孩子也是慘,家裡就剩他一個人,父母哥哥都......”參與清理屍體的幸存者歎了口氣,“以前他爸在外麵欠了好多錢,他媽舍不得離,要債的人都找到了家裡,孩子倒是懂事,早兩天她媽欺負隔壁姓阮的女孩,他們幫著說話還被罵了一頓。”
宋今禾皺了皺眉,從兜裡掏出藥走上前,“伸手。”
碘伏止血藥紗布這類東西她囤得多,確實做不到看著這麼小的孩子傷口發炎潰爛,之後嚴重感染到死亡。
俞瑾很配合,清洗傷口不哭不鬨,隻是手臂在微微發抖,極其小聲地向她道了句謝,“謝、謝。”
“你們還真舍得用物資。”趙慧雲緩緩走到江時安身側,目光看向那邊,“一個沒有自保能力的人,遲早會死。”
這種容易心軟又沒什麼戰力的女人,也就是在天賦者的隊伍裡才能活到現在。
“我們的事,跟你沒有關係。”江時安漠然說了句,便走上前來到宋今禾麵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