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裡風大,紅磚房看著近走起來遠。
宋今禾被吹得站都有點站不穩。
冰冷的雨水胡亂的拍在她臉上,鞋子裡也進了水,雙腳又濕又冷,身上還在隱隱作痛。
她就剩兩顆子彈了,但這種山旮旯裡還有喪屍。
惹不起隻能躲,為了避開喪屍,宋今禾還滑了一跤,傷口又裂開滲血了。
那隻喪屍更慘,野草被拽斷,咕嚕咕嚕一路往下滾,也不知道摔到什麼地方去了。
宋今禾小心翼翼爬起來,觀察四周,彎著腰一步一個腳印艱難地行走。
天越來越黑,用來望梅止渴的紅磚房隻剩下個深色的輪廓。
到了夜晚外麵的喪屍會開啟狂暴模式,獨自一人在這樣漆黑無光,風雨交加的荒山野嶺中,心裡的冷寂和不安愈發濃烈。
什麼恐怖故事都能在這時候從腦子裡浮現出來,幾根晃動的野草經過腦補能變成野鬼,更彆說那些隆起的墳包。
甚至幻聽背後的風聲裡有人在叫她的名字。
她太慘了,好難。
宋今禾歎了口氣,繼續給自己做心理建設。
不要回頭,已經走一半,回不去了。
要活命先發瘋,不顧一切向前衝!
全當自己也成了沒有知覺的喪屍。
周圍的景物迅速暗下來,宋今禾終於走了下來,踩著平坦的泥路,才感覺自己活了過來。
來到破舊的紅磚房前時,她的臉龐蒼白得有些滲人,外衣裡麵淺色的袖口又沾了血跡。
鞋底粘黏一層厚重的泥巴,腳步越來越沉重,宋今禾甚至拿了幾片野山參出來乾嚼,讓自己撐了過來。
這棟磚房比她預料的要糟糕點。
院子的鐵門隻剩半扇,裡麵的房子門上隻有兩塊破了大洞什麼都防不住的門,沒有鎖一推就開,窗戶更是隻有一個框,房子裡都長草了,灶台也是塌的。
最好的院子這顆不知名的大樹,上麵開著白色的花。
宋今禾莫名想起了那些鬼故事,荒山野嶺突然出現的房子,第二天變成墳地。
也沒有彆的選擇了,她現在怨氣比鬼還重,鬼來了都得挨兩下。
宋今禾拿著戶外太陽能光源仔細檢查,屋裡一圈,包括用幾塊木板搭的簡易樓梯和鋪了稻草的隔層上都沒有喪屍。
但屋頂橫梁上有蛇蛻。
她實在沒精力去找蛇窩了。
宋今禾仰頭看了眼漏雨的屋頂,忍痛撿起幾塊木板架在破洞門後做個預警。
拿了一小捆半濕的稻草,找了個漏雨不嚴重的位置鋪上。
此時,外麵已經完全陷入黑暗,從窗看出去,隻有風吹燈樹葉時才看得見一點模糊的影子,遠處的山林更幽深可怕
穿得保暖,可雨水帶來的寒意侵入身體,宋今禾隨手撿了根朽木掃開地上雜物時手都忍不住在發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