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淩晨五點,營地裡的人就開始收拾起來,一個小時後,繼續前行。
天氣越來越熱,上午七八點已經感覺酷熱難耐,吹進車裡的風都是熱的。
路也越走越荒涼,地上坑坑窪窪,車速逐漸慢下來,有時候還要清喪屍,一天下來大家的狀態都不怎麼好。
“中午最高溫度已經快突破五十了。”齊思行看著遠處那些黑色的火山,“這是火焰山吧。”
這種天氣不僅車容易出問題,人也容易。
剛才休息的時候就有人中暑暈倒,問了半天沒要到藥,隻能抹點風油精硬扛。
今天晚上休息的地方比昨天還惡劣,跟著地圖上的水源去的,到了後根本沒水。
天氣炎熱,水消耗大,再找不到補給就要出問了。
大部分人喝的水都要控製著量分配,更沒有水拿來洗漱,形象自然也好不到哪裡去。
又過了兩天,最高溫度到達51
湖泊已經乾涸,地上的泥都開裂了,沒有動物活動的痕跡,地上連蟲子和野草都沒看見,除了越來越難打的喪屍,隻有死一般的寂靜。
下午六點太陽依舊刺眼,有人半路車壞了,隻能選擇拆零件搭上其他車。
有些以家庭為單位的隊伍,隻有一兩個人能開車,本來應該在落日時停下休息,大家實在精疲力儘,所以休息時間提前了。
蹲在汽車的陰影裡,仍舊緩解不了身上火烤般的灼熱,要不是戴著墨鏡,宋今禾都感覺自己要被閃瞎了。
開了兩天車,脖子和手黑了一個度,即使是這樣,她站在一眾人中間還是顯得格外白。
保溫杯裡換上了薄荷奶茶,喝一口喉嚨裡都是涼的,外麵人誰也看不見她喝的是什麼。
幾輛汽車中間突然響起沙啞的哭聲,他們往那邊走了幾步才看見發生了什麼事。
有人死了,是熱射病,這種病屬於急症,會引起人體係統和器官衰竭,死亡率高達70%。
而在這種條件下,死亡率幾乎是100%。
麵容憔悴的親屬在死亡的人身邊壓低聲音又是哭又是罵,神情悲戚。
旁邊的人隻能勸趕緊離遠點,把屍體處理了,一會要屍變。
“你們彆動他!”女人抱著屍體不為所動,“為什麼剩下我一個人,不如讓我也死了,免得活著受罪,反正所有人都會死......”
她不讓開,旁的人也不太敢上去,怕屍體突然變喪屍,幾個人都悄悄把武器拿在了手上。
要不是大家一起走了這麼遠,他們都懶得開口勸,能喝的水現在多珍貴,再過兩天都要喝尿了。
這時候,蘇瀾帶著人過來了。
“想死可以,等你們倆都變成喪屍我們再動手,還是現在讓開,你自己選。”蘇瀾拿著匕首,聲音沒什麼情緒,“營地不能出現喪屍。”
這個世道不想活了很正常,他沒那麼多閒功夫勸人。
抱著屍體那人哽咽著,極其緩慢地抬起頭,手還沒鬆開,屍體霍然睜開眼睛,憑著本能伸出手,抓向最近的人。
“啊!!!”
剛才還在哭的人條件反射尖叫一聲,往後躲。
人在遇到危險的時候,身體自然會求生,會害怕。
易楓上前利落地解決了喪屍,坐在地上的女人呆呆地看著,短短兩分鐘變得無比陌生的那張臉,眼眶通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