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事與願違,天上隻打雷不下雨,吹來的風也是悶熱的。
雷鳴咆哮著要撕碎灰暗的天空,將高山劈成兩半。
車隊停在空曠的碎石路上,在這樣的場景裡更顯得死寂,天地間所有的仿佛都褪去了。
隊伍裡的小孩被轟鳴的雷聲嚇哭了,尖細的嗚咽聲飄散在空氣裡,令人沒由的起了一層雞皮疙瘩。
宋今禾在搖晃的房車裡,才睡不到一小時被雷聲嚇了個激靈。
車裡的物品剛才都晃了晃,可見雷聲有多恐怖。
剛才她做個了夢。
她好像回到了記憶裡的人生路線。
蓬頭垢麵,骨瘦如柴,蹲在地上餓得到處翻垃圾,那些都是團夥裡彆人吃剩的東西。
她也不知道自己為什麼這麼想活著,到了這種地步還在掙紮。
渾身腥臭的大漢高高在上,露出一口長期抽煙的黑牙,“居然還活著呢?沒死在喪屍堆裡你運氣也是夠好的。”
“怎麼著,你還看上她了?”尖利的笑聲響起。
“你他媽的,這麼醜的女人,老子可下不去手,剛才不是來了幾個新的。”
她渾身脫力,死死抓著兜裡的刀,看著離開的兩個男人鬆了口氣。
“她能在那個團隊生活那麼久,還被人稱一聲姐,你們真相信她?”
模糊的畫麵裡她身上的裝扮實在太慘了,就跟難民一樣。
為了獲得新隊伍的認可,她帶著病去引開變異動物,然後死於非命。
身體上的痛苦和心裡的不甘,在夢中太過真實。
雷聲一響,驚醒之後,那些真是的感覺又在頃刻間煙消雲散。
宋今禾讓腦袋清醒了一下,撐起半個身體打開窗簾往外看,遠處的高山時不時閃過一道電光,雷聲更是想炮彈落下來,心裡有種不好的預感。
她穿上鞋,拿上衣服匆匆下車。
這雷聲的動靜屬實有點嚇人。
另一輛車上女人抱著孩子,臉上又急又為難,這裡有規矩,絕對不能大哭大鬨。
他們帶著孩子更怕被拋下。
“彆哭了,沒事的,就是打雷,噓......不能發出聲音。”
孩子被嚇到了,哪還聽得進這些話,她隻能緊緊抱著孩子,減少聲音。
“怎麼了?又要地震了?”齊思行一臉迷茫地捂著耳朵。
“彆亂說話,指望點好的!”宋今禾說道。
“這麼大動靜,走不了。”蘇瀾帶著人過來,“我們的意思是先等等。”
正確的選擇,宋今禾他們這邊當然沒有意見。
這裡是山穀,本身就有回聲,跟雷聲混合便感覺地動山搖,耳朵都要被震聾了。
宋今禾掏出一袋記憶棉耳塞分給同伴。
“你怎麼——還有這個——”齊思行張開嘴巴,大聲問。
“搜刮汽車找到的。”宋今禾捂著嘴打了個哈欠,中午開車喝冰美式都困,換班下來說睡會,又是噩夢又是雷暴。
下雨就算了,還能緩解下用水危機降點溫,壓根沒有雨。
察覺到上方的視線,宋今禾疑惑地看向江時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