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看看外麵是什麼天氣?”
“這仗,能打得起來嗎?”
望著天空中飛蕩的雪花,任中正神色一怔,哪怕他是門外漢,他也知道雪天不適合大規模作戰。
仗,打不起來了?
想到這裡,任中正神色頓時一變,語氣諂媚道。
“相爺高瞻遠矚,下官鼠目,不及相爺萬一。”
身後,呂夷簡看到任中正如此直白的跪舔,不由生出一股反胃的感覺。
太辣眼了!
任中正,你可是參知政事,副宰相!
距離宰相,也僅有一步之遙!
易地而處,如果換做是他,呂夷簡覺得他是做不出這等事的。
太讓人惡心了。
迎合上官,是有必要的,但也得保持底限才是。
毫無底線的迎合,有用嗎?
官做到了丁謂這一步,什麼樣的諂媚之人沒見過?
丁謂身邊不缺那種阿諛奉承之輩,缺的反而是既有能力,又知分寸的臂膀。
到了現在,呂夷簡已然給任中正的仕途判了‘死刑’。
似這等人,哪怕不是當今在上,日後也沒有再進一步的機會!
另一邊。
正如呂夷簡所想,聽到任中正的馬屁,丁謂不僅沒有快意,反而覺得煩躁。
他現在煩著呢!
縱使這仗,一時半會打不起來,但遼軍動了,邊防的宋軍,肯定也得動起來。
而且,很可能還會調派部分禁軍協防。
如此一來,糧草起碼得跟上吧?
軍費也不能在拖了吧?
眼看著‘大戰在即’,軍費若是不發足,萬一真的打起來了,那些泥腿子會拚儘全力嗎?
歸根結底,還是錢的問題。
好巧不巧,現在缺的就是錢,西北地區剛剛經曆一場大戰,而且朝廷又在吐蕃那邊買了一大批戰馬。
戰事一起,花錢如流水。
三司屬下的庫房,都快被掏空了。
沒辦法,這兩年朝廷的開支確實比較大,為先帝治喪,便花費了上千萬貫。(所有費用加在一起)
單單這項開支,就近乎掏空了三司的儲備。
其後又是修河,又是興學,又是西北戰事,哪哪都花錢。
該去哪裡籌錢?
眼下,這才是丁謂最憂心的事,他能不能坐穩相位,旁人的意見不重要,官家的意見才重要!
一個臣子,如果不能主動為君主分憂,那麼這人的官也就做到頭了。
丁謂必須在官家提問之前便想出辦法,如此方能證明他的能力。
‘要不讓地方輸送?’
在三分法的財稅製度下,地方肯定是有餘錢的,雖然每個地方的餘錢都不會太多。
但大宋的州府多啊。
這些錢聚到一起,數目絕對不小,足以解眼下的燃眉之急。
之前,丁謂之所以不動地方的留使錢,則是因為這些錢,乃是地方的私庫。
如果動的太多,難免會讓政局不穩。
雖然現在已經沒了藩鎮之憂,但能做到知州、知府的,哪一個是善茬?
如果處理的不夠得當,引發了大規模的奏議,即使官家想保他,也未必保得住。
諸葛亮還揮淚斬馬謖呢?
到了那時,他很可能就變成了當代‘馬謖’。
不過,那是之前,現在嘛,情況卻又不同了。
遼國和夏州黨項,完全不是一回事,後者不過是疥癩之患,宋人的大敵,從來隻有一個!
那就是遼國!
遼國南下,軍情十萬火急,一切都得為此事讓道!
此時下詔令各州府轉輸留使錢,誰也挑不出毛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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