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5.第 25 章 走,跟我進屋。(1 / 2)

向張仁坦白一切並不困難, 他是個平和寬仁的性子,有時候王二妮會悄悄覺得,他實在應該是個好父親的, 她在他身上汲取的感情裡,很難說不包括一點點不可告人的父愛。

王二妮從那天消失在盆裡的事說起,張仁沒能插上話, 他其實透過水麵看到了她落在陰森森的地府冥界, 見到了黑白無常和巨山般的神魔。一直到閻羅說出要她相陪的話時, 水被那老頭潑了,他追著老頭打, 結果老頭跑了,這一天一夜, 他過得心急如焚。

如今王二妮從頭開始說,雖然他知道的比王二妮想象的要多許多, 但還是安靜地聽著她講述來龍去脈。

王二妮幾乎沒有隱瞞什麼, 她有自己的理解, 那送她去地府的老頭必然是一位高人,雖然她不知道高人被張仁打得滿地竄, 現在還夾著尾巴在花園裡睡狗窩。

言歸正傳,被高人送往地府後, 王二妮的理解是,張仁的前世閻羅已經死去,長住地獄之中。閻羅生前被強者打殺分食, 死後還有個強敵(她認為是那隻巨手的主人)一直在窺伺他的天魂,最終閻羅不敵,徹底消散在巨手之下,至於她和閻羅這一年多來的點滴……她沒有說。

隻是很婉轉地提了一句, “我想以後為他報仇。”

張仁泛青的瞳仁微微閃過一絲亮光,他輕輕地歎了一口氣,笑著道:“前世今生,都遇到夫人,是否也很奇妙呢?”

王二妮講述的時候有自己的觀點,她認為閻羅和張仁並不算是一個整體,他們是不同的生命,但張仁隻道了一句前世今生。

她一時有些心緒複雜,卻也沒有堅持反駁,張仁個子高大,想要維持被她抱在懷裡的姿勢隻能大幅度傾斜身體,說了這麼多話已經有些不穩當,他笑著拍拍王二妮的胳膊,“夫人愛深,可為夫實在吃不消了。”

王二妮這才反應過來,放開了張仁,就見他猶豫片刻,似乎有什麼話想說,“老張,你要說什麼?直說吧。”

她以為張仁應該是想問些修行上的事,就如她一開始聽說閻羅殺麒麟的驚歎憧憬一樣,但張仁隻是吞吞吐吐地紅著耳根,半晌問道:“夫人那兒……怎麼鼓起來了。”

王二妮已經適應身體一年多了,可在人間這邊,她不過消失一天一夜,其實不止張仁,連早上王追月都是很快就注意到了的,可做兄長的,尤其還是不熟的兄長,自然不會去問這個。

張仁一開始隻記得察看她身上有沒有明顯的傷勢之類,然後被王二妮抱著講述這一天一夜的事,臉都貼著,稍微側個臉都埋進去了,發現不到異常就有鬼了,他幾次都差點走了神。

什、什麼閻羅,哦,他的前世身,什麼修行……修行好啊,修行好深啊。

王二妮眨了眨眼睛,忽然道:“哦,你說我路上揣的兩個饅頭嗎?當乾糧備著的。”

張仁支支吾吾,又難掩失望,語無倫次地道:“哦哦,是饅頭啊,我們北地的饅頭做得這麼大嗎?是、是了,南邊的饅頭比較小,我們這兒都是大饅頭。”

王二妮一下子笑出了聲。

她並不介意夫妻之間談些房裡的話題,張仁是個很穩重有風度的男人。即便打了三十年光棍,隻開了兩三個月的葷,她懷孕時怕傷到胎,不許他做那些,他就真的老老實實等霞兒落地,從未有過逾越。

孕期是很長的,尤其霞兒還是足月生,他也沒有像尋常富家老爺那樣納一二妾室,最多憋得狠了,自己躲在房裡看話本,王二妮時常覺得,張仁連那點拐彎抹角想和她聊些葷話的模樣都很可愛。

她……其實也不是那麼正經端莊的女人,難道她發現可以重塑身形時,想都不想馬上把胸口填滿,隻是為了給娃喂奶嘛。

還陽時的那點情怯,都在見到張仁的時候煙消雲散了,王二妮心裡柔軟,不止一次地確認了,眼前的張仁是她愛著的,放在心裡頭的男人,就算他沒有資質,不能修行,那也一樣。

張仁還在支支吾吾找補,以表示自己不是那種隻會盯著女人胸口看的那種猥瑣老光棍,就被王二妮拉著手往後院帶。

他有些懵,還道:“我們去哪兒啊?快用晚飯了。”

王二妮看都不用看避開路上所有的丫鬟仆從,聲音壓成細線傳入張仁一個人的耳朵裡,“走,跟我進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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