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之所以選你為首位,不過是矮子裡挑高個,但你筆力太勁,需知過剛易折的道理。”
“弟子認為,若能把各州縣的天賦等總征為一條,將征收銀合並,再按畝折算繳納,不僅簡化如今繁雜的稅製,易於稅款的征收,還可以使賬目簡單明了,防止地方官員作弊,從而使得財政收入加大。”即使被人說自己全為妄言,溫鴻闌麵色依舊不改,大大方方地迎上了對方的質疑,語氣卻十分恭敬。
隨著他的答話,上首之人臉上的厲色逐步褪去,輕敲桌麵的手也不知何時停了下來。
“你這話,有些大膽了...不過倒是很合我的心意。今年的鄉試,你要下場?”
“是。”這話題,跳的有些快了。
“可拜了先生,我說的可不是書院這些。”謝崇閔偏頭看著他,眼裡滿是興味。
還不等溫鴻闌作答,自從謝崇閔開口之後便再未插話的山長頭一次開了口,神情有些激動。
“謝先生這是看中了你,還不趕快改口,這可是彆人求都求不來的好機緣!”隻要這師拜下去,謝大人和青雲書院不就徹底綁牢了嗎?
被兩人注視著的人也不慌,從容行了一禮,直起身來,出言婉拒。
“學生感激大人厚愛,可學生已拜入家師門下,斷沒有轉投他人的道理。”
“...”山長剛燃起的希望之火,就這麼滅了。
“你可想清楚,我門下可不是這麼好入的。你拒了這次,下次哪怕是哭著求我,都不會有這個機會了,你這是生生斷了自己的青雲大道啊。”自他成名以來,恭維的話他聽多了,可這拒絕的,倒是新鮮。
“多謝大人好意,但求問心無愧罷了。”
“行了,你走吧。”謝崇閔不過是看到好苗子一時興起,既然無這師徒緣分,他也不會強求。若對方脫離師門,巴巴地跟上來,必然也不配做他的徒弟。可對方反倒拒絕地如此堅定,一絲猶豫都不曾有,這才引起了他的興趣。
眼看著溫鴻闌就要走了出去,心癢癢的人把他給喊住了。
“你師從何人?”
“回大人,晚輩拜在了祁夫子門下。”見人再無多問的意思,溫鴻闌便帶上門,退了下去。
書房裡寂靜了一會。
“山長,這青雲書院,可有第位姓祁的夫子?”回過神來的人覺得有些荒唐,往身側之人問了句話。
山長自己都覺得有些懵,山重水儘疑無路,柳暗花明又一村,古人誠不欺我也。
“沒...沒了,就那麼一個。”
謝崇閔轉頭看著歡喜得懵了的山長,長長地歎息了一聲。
而回到學堂的溫鴻闌,被眼前的情形弄得有些不知所措了。
“宋兄,你們這是怎麼了?”
怎麼自己一回來,同窗們都用一臉痛心的模樣對著自己呢?
“溫兄,夫子說因為我們吃早膳影響了其他學子,以後,以後...”秦函說著說著便有些說不下去了。
“以後便不許帶早膳來書院了是不是。”溫鴻闌接了他的話去,語氣歡快。每次他看著槿兒要做這麼多份就愁得慌,他都阻止了好幾次了,槿兒就是不依,現在這樣倒是正正好。
他話語中的喜意過於明顯,正做痛心狀的人表情有些卡殼,往宋梓儀處瞟了一眼,神情立馬由難過轉為震驚。
“當然不是!溫兄你怎麼能這麼想!”
作者有話要說:“有一事不知當說不當說”——“那就彆說了”(對方,卒。)
收到小報告的夫子:我還是太過善良,但你家這學生素質不行啊,回去多練練(自己的學生自己懟,你們不行( ̄_, ̄))
山長:我今天的心情,那叫一個跌宕起伏啊。
謝崇閔:我現在的心情,就是複雜,十分複雜,拿著小鐵鍬吭哧吭哧挖牆腳,挖到了自己家?怕不是要被那人給笑死。彆問,問就是後悔。
祁晏:哼,為老不尊!
宋*揣摩人心大師*梓儀:看吧看吧,我就知道這人早八百年就不想讓嫂夫人給做我們的份了,你們還非不信。
其餘人:隻能認同地點點頭。
白高興一場的溫鴻闌:你們演我?
明天那一更應該會很早,因為要上夾子啦,謝謝寶貝們的喜歡哦。
感謝灌溉營養液的小天使:ee3瓶;
筆芯芯!
文中賦稅製度參考了明一條鞭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