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0、一口酥(1 / 2)

突然聽到熟悉的聲音,宋梓儀還懵了兩秒,按正常發展對方不應該什麼都不說嗎?他都已經習慣了,怎麼還改了?但等人回過神來,仔細想了想這話中的意思,剛剛還漫不經心的神情立馬變了色。

哐當一聲,宋梓儀身後的凳子倒了地,站起身來的人卻毫不在意,死死地盯著剛開口的人。

“鴻闌你說什麼?”

“開了,是我想的這個意思嗎?”

“到底是開了還是不開了啊,你給為兄...不不不,溫鴻闌,溫兄!給個準話成嗎?”

“不對,不可能不開的,一定不可能!”

可能也沒指望有什麼答複,一連串的問題拋下來後,好像想起什麼來的人猛地跑出了學堂,轉瞬間就不見了蹤影。

至於堂內的其他學子,在這麼多天的等待中,他們早已從一開始的滿腹熱情到了現在的一切隨緣,有個盼頭就好,因此當驚喜來得如此突兀,他們完全沒能反應過來。過了許久,眾人這才如夢初醒,滿臉喜意。

“不過,這時辰都要到了,宋兄為何這時候出去,不怕夫子責罰?”回過神來的穆雲看著空了的座位,有些疑惑。

其他人剛回攏的思緒又被穆雲這句話給帶跑了。對啊,這時候出門,宋兄圖什麼啊?有什麼事不能散學再做,非得冒著被夫子責罰的風險,不應該啊!

“宋兄...不會是讓小廝去蹲嫂夫人的糕點了吧,我記得前幾日他說,等哪天嫂夫人的糕點鋪開業了,他要去包圓來著。”說這話的人似乎是被自己這想法給驚到了,連連搖頭,又補了一句。

“不會的不會的,宋兄那隻是等太久了說的氣話,肯定不會這麼不顧同窗情誼的。”但想起宋梓儀說這話時候那恨恨的表情,他又有些不自信了。

這句話給了沉浸在喜悅中的眾人一榔頭,神情逐漸猙獰。

“咳,那個我書本落家裡了,我這就回去拿,煩諸兄給我向夫子告個罪,我去去就回。”想清一切的秦函起了身,邊說著邊往門口走去,卻被人給拉住了。

“秦兄你桌子上不擺著本書嗎,是不是記錯了...嗯,我阿娘早上讓我給她帶東西來著,我忘了,我這就去。”

“誒等等!”

看著兩人之間的拉扯,其餘人也回過味來了,紛紛不顧君子儀態,往門口奔襲而去,連往日負責望風的學子都不例外。

“你們這是做什麼?”迎麵撞上了自家夫子,很好,出師未捷身先死。

看著夫子手中一晃一晃的戒尺,眾人下意識往後退了兩步。

“你們誰,出來解釋解釋?”

啪—戒尺打在厚重的木桌上,發出沉悶的一聲,灰塵都給抖落了下來。

“夫,夫子,我們...我們是因為嫂夫人的糕點鋪開張了,宋梓儀偷跑去讓小廝把糕點包圓,我們氣不過想要把人抓回來。”走在最前頭的秦函對上祁晏這極具殺傷力的眼神,心下一沉,咬了咬牙,閉著眼不帶停頓的把話說完了。

聽完這番話,其餘學子眼神十分微妙,卻默契地點了點頭。

等了許久,都沒再聽到夫子答複的眾人往前瞟了一眼。嗯...還是如平日一般嚴肅,看不出情緒。不愧是夫子,美食當前半分反應都沒有。

“山長剛剛差人喚我,你們先進學堂溫書,我去去便回。”

祁晏轉身走了兩步,又折了回來,叮囑道:

“等宋梓儀回來,跟他說讓他將昨日所學寫一篇兩千字的體悟,散學之前交給我。”

眾學子:“好的夫子,夫子您慢走。”

禮畢直起身來的眾人臉上無一不掛著淡淡的笑意,直到——

“你們有沒有覺得,去去就回這幾個字,有點耳熟?”

且不論趕回的宋梓儀感受到了多麼濃烈的同窗情,此時溫家大門前,人有那麼一點點的多。

前些日子該備的也都備好了,因著今兒個天氣不錯,日子也挺好,木槿的糕點鋪子就這麼悄無聲息地開起來了。

其實要說鋪子吧,也不是特意盤下的鋪麵,被自家夫君千叮嚀萬囑咐的人兒不僅失去了做多少糕點的決定權,就連那擺攤的時辰,都隻能在日頭不曬的時候才行。思慮周全的溫鴻闌支了張大桌子到家門口的空地上,也不用走幾步路,斷然不會累著她。

那張平平無奇的大桌之上,成塊的紫米糕散發著淡淡的米香氣,不是很濃,卻意外的有些勾人,路過的行人不由駐足。

“那擺著的是何物,一股子甜香,放那兒可是主人家做出來換銀錢的?”

“應該是吧,不然擺出來作甚,不過怎麼沒人守著?都沒法問問。”

“誒,你仔細聞聞,那門裡頭可是有股芝麻的香氣?”

“怎麼一直沒人出來啊!”

一個兩個三個...等到後麵哪怕是沒什麼想法的人,都不由得來湊個熱鬨。這麼多人呢,定是有可取之處在的。

故此當木槿端著剛炸好的一口酥打開溫家大門時,看到的便是擠擠攘攘的人群,身側的糯米小團子嚇得直往她背後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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