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對方寫完了,她就可以光明正大地拿著對聯出去了。
溫鴻闌一把筆接了過去,這人就打算溜開,她還是少看對方為好,總不能見人之時再紅著臉吧。
木槿這小算盤打得倒不錯,奈何有人不太配合,直接把她牽到了書桌前,從後麵一把摟住。
“夫君?”
站立在桌前的人兒呆呆地看著對方將紙鋪平,磨墨,提筆...
那人的動作看起來如此的嫻熟,行雲流水,不停片刻...可問題是,自己的手還被他握著啊。
溫熱的呼吸灑在頸邊,伴隨著的是對方的低喃,“槿兒既不滿意夫君我寫的,那隻能勞煩娘子親自寫這一回了。”
“我,我沒...”
“乖,放鬆。”
繃緊的手背被人拍了一下,木槿楞了會神,手下意識鬆弛了下來,竟真被身後之人帶著落了筆,在紙上寫著什麼。
宣紙之上,溫鴻闌向來銳利的筆鋒頭次柔和了許多,一筆一劃,皆是柔情。
“好看嗎?”
被環著的人側過頭,擦過了自家夫君的唇角,“好...好看的。”
啪嗒一聲,沾滿墨的狼毫直直垂了下去,暈染開一片,可卻無人在意了。
“唔...”
這個吻來的突然,可又好像是情到濃時,順理成章。
由淺至深,輾轉反複,書墨的香氣繞在周圍,比她往日從這人身上聞到的要濃烈許多。似乎是看出了懷中人的走神,嫣紅的唇上,碾壓的力道稍稍大了那麼一些,恰好卡在引起刺痛的邊緣,雖無痛感,空氣流失的速度卻越發快了。
實在不怎麼扛得住的人往後退了一步,抵上了那木桌一角,倒仰下去。
並未摔著的小櫻桃看著自己陡然高出一截的視線,不知第多少次懵了神。那人的手護在她身後,都無須垂頭,直直地一個吻,兩唇相依,呼吸交纏。
紅潤多汁的小櫻桃垂在身側的手晃了兩下,被人抓住,輕柔地送到了桌上容易使力的地方,伸手覆了上去,把所有會磕碰到小櫻桃的危險都規避開來。
後退不成,小櫻桃沒了法子,不退反進,腦袋一歪,埋在他懷裡。總算逃過一劫,人兒足足喘了幾大口氣,聲音聽起來有些悶悶的,“不親了。”
本伸手在她背後輕撫的人笑了兩聲,胸腔處的起伏連帶著她的臉都震了兩下,呆呆愣愣地退開身子來,與自家夫君沁了蜜的眼神對了個正著。
見危機解除,坐著的小櫻桃挪了挪身子,想從書桌上下來,那兩隻不知何時放在她腰間的手卻驀地使了力,怎麼抱上去的,就怎麼把她抱了下來。
雙腳觸地的幸福還沒能體驗幾息,木槿對著罪魁禍首就是一個投懷送抱,剛緩過勁的人嘴唇一抿,“我不想的,是腿...它自己軟了。”
被她給可愛到的溫某人嘴角壓都壓不下去,抱著人的手緊了緊,低聲哄了哄,“嗯,是它的錯。”
他懷裡的人瞪了他一眼,下一瞬這人就改了口,“我的錯。”
木槿抓著自家夫君的衣袖,盯著對方嘴角上那一點點的小痕跡,整個人跟個脫水的小樹苗似的,垂著腦袋,不願麵對這慘烈的事實。
溫鴻闌惦記著他嬌嬌不舒服,把人重新抱回了榻上,兜兜轉轉,找了這麼多理由的人兒終是又回到了這兒。現在好了,也不用考慮怎麼跟外頭那兩個大的狡辯了,被褥一展就把自己裹成了個繭,連根頭發絲都見不著的那種。
在那坐著的人低眸淺笑了下,手剛伸過去,那一團就翻了個麵,往更裡處挪了挪。
被人嫌棄的某人也不慌,耐心地撬著藏著珍珠的殼,“槿兒,再不出來,憋壞了的。”
旁邊的燭火微微閃了兩下,除此之外,再無動靜。
“我好像聽到夫子在喚我,我出去一趟,娘子便無須躲我了。”
剛剛還裹得嚴實的人兒猛地鑽出個腦袋來,氣呼呼的,“你敢!”
坐在榻邊沒挪動半分的溫鴻闌看著她,半眼不錯,“娘子吩咐,自是不敢的。”
冒出一半的火氣縮了回去,人也要往褥子裡藏,一扯卻沒能扯動。木槿不解地微微抬眸,見到了張熟悉的臉。
厚厚的褥子隔在中間,小櫻桃臉頰邊的一縷碎發被人溫柔地撥開了來,在她額間留下一吻,淡淡的,繾綣纏綿。
“幸好,遇上了你,沒錯過你。”
“槿兒,新年快樂。”
爆竹聲響起,又逢新年時。
作者有話要說:作話明天補,今天太累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