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百三十匹馬的韓家商隊一路向西稍北,穿越柴達木盆地,自從新地出發共計一個多月的路程,進入鄯善國婼羌王地界。這是一條與武威、張掖、酒泉、敦煌、樓蘭平行的路,從金城出發沿此路應比敦煌路要近許多。
婼羌王也稱去胡來王,雖歸附鄯善國,仍保留王位,王族都以“允”為姓。商隊遇到去胡來王允雍手下的左都尉允葛的遊牧部落,東餘做譯者,韓遂給允葛留下金城地址名刺。
見韓遂氣度不凡,商隊人強馬壯,不同與一般漢人商隊,允葛正好閒著沒事帶幾個親卒,自做向導,陪著韓遂走了一程,一路向韓遂介紹婼羌:“婼羌整個部落隻有近二千人,但地域廣大,與其它羌部落不同,吾部落來自中原,乃遠古大夏朝的一支,吸收了羌人。部落不種田,隨畜逐水草放牧,用馬、羊兌換鄯善國各城的穀物生活。
婼羌善長鑄造刀、劍、甲、矛、弓等兵器,地域內有鐵礦和零星的玉石。這一帶還居住著蔥芘羌、黃牛羌、白馬羌、赤水羌四個小羌部落,部落早年為小月氏人種,吸收了羌人,每個部落隻有數百人,都是從昆侖山北遷移到這裡的。吾地域草地廣大,吾部落用不完,就允許其在此遊牧。”
韓遂讓允葛和去胡來王允雍商議把部落撿到的散玉石收集起來,送到金城換黃金。
允葛大喜,忙道:“吾部落和近鄰部落牧民手中有不少玉石山料,撿到後沒當寶貝,一般用做玩石或壓獸皮石,吾回大本營就去收集一批,然後去扜泥城扜泥客棧等韓公子返程,如韓公子手中黃金足夠就直接交易,如不足,吾隨韓公子去金城交易。”韓遂答應。
給韓家商隊指明去扜泥城的方向後,允葛返回,韓遂贈送二斤黃金。
這一日,到達鄯善國國都扜泥城,入住扜泥客棧後,韓遂帶尉遲伯那、韓賁、東餘去扜泥城官府詢問王子和漢軍是否已路過,扜泥城官府的回複是尚未見到,韓遂這才放心,終於後發先至了。
休息一日後,補足給養,商隊繼續向於闐國進發。一路風餐露宿,僅在且末城和小宛城各歇一晚。二十多日後抵達尉遲伯那的家鄉戎盧城。
入住戎盧客棧,休息一日後,在街上買了於闐人的服裝換上,韓遂帶尉遲伯那、東餘前往紆彌城打探消息,韓賁帶東起去戎盧城以東於闐國邊界的鄯善國側等待漢軍和王子尉遲定興。
走了二日,韓遂等進入紆彌城(策勒縣),入住紆彌客棧。隻見紆彌城大不如從前了,到處是破塌的景象。
客棧店主告訴韓遂:“年初,於闐國王尉遲安國率於闐國大軍猛攻紆彌城一個月,城破,尉遲安國積了多年的仇怨,下令殺了紆彌王尉遲成國,又縱容於闐軍屠殺全城,百年積累的財寶被洗劫一空。紆彌原有五萬民眾,其中一萬兵。
現在全城隻剩下約一千五百人。現有於闐軍二百人鎮守各城門。城已修善,爾等如早來幾個月,會看到城牆殘破的樣子。”
韓遂去打探每年去洛陽與韓家交易玉石山料的商人下落,得知其在攻城前已去大漢,這才放下心來。本年洛陽的玉石交易不會受影響了。看來要儘快幫助該國恢複,否則下年紆彌的玉石山料就會斷供。
韓遂見紆彌城人少,複國後最多有三百士卒守城,漢軍一但撤走,尉遲定興很難抵擋於闐國二萬大軍。好在,於闐國不缺糧,城破後,紆彌城的糧草、馬匹、裝備未移走。
韓遂讓尉遲伯那去守城軍中轉轉看看是否有自已的老部下。下午,尉遲伯那果然帶回一個老部下,尉遲曲田,現任守城副官。韓遂贈送二十斤黃金,約好漢軍一到開東門放進漢軍。事成後全家隨尉遲伯那回金城。
聽說能去大漢謀職,尉遲曲田高興的不得了。自從尉遲伯那舉家去大漢後,原來得老部下都羨慕的不得了。
韓遂讓尉遲伯那用帶來的五百斤西域金幣去鄯善國招募雇傭兵七百五十人,每人一年一萬錢。第一年由韓遂支付,以後由尉遲定興支付。
讓尉遲曲田幫助從紆彌城庫裡偷取七百五十套裝備和馬匹送到鄯善國和於闐國邊境,尉遲伯那在那裡紮營,一個月內訓練好雇傭兵,等漢軍撤走,加強紆彌城守城力量。由於尉遲伯那是於闐人,韓遂答應不讓尉遲伯那參與任何與於闐軍正麵衝突的戰事。
尉遲伯那的雇傭軍大營就設在邊境附近。招募、訓練一切準備就緒,尉遲曲田也把家眷接出來送到大營。
整整過了一個月,漢軍曲長和兩位鄯善軍千騎長帶領五百漢軍、二千鄯善軍才護送王子尉遲定興來到於闐國邊界的鄯善國一側,與等待在那裡的韓賁、東起彙合。
東起跑回戎盧城,帶著韓遂、韓焰、韓寧等五十多人趕來邊境與漢軍彙合。韓遂見到領軍的漢軍曲長驚住了,竟是董越!尉遲定興來的路上和董越說過是邀請韓遂助力。
韓遂和董越兩人高興地擁抱在一起。韓遂捶了董越肩膀一拳問道:“公初一直跟著董卓麼?”
董越回道:“董卓前年從益州蜀郡北部都尉調任西域戊己校尉,吾就申請從並州軍調動到西域來了。誰知吾族兄董卓隻乾了一年就因與西域長史意見不合,西域長史告到兼管西域的敦煌太守京兆長陵人趙襲那裡,敦煌太守偏護西域長史,族兄就被免職了,最近進京在司徒府謀到司徒袁隗掾吏一職,袁隗乃豫州汝南汝陽袁逢之弟。
真有些委曲彼了,廝殺慣了,突然停下來做文案。估計過幾年還會外放任高職。吾太了解吾這位族兄了。去年彼一走了之,吾可不能隨意調動,就在西域繼續乾,今年從屯將升為曲長,帶五百漢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