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十月,西縣梁雙叛亂,占據西縣縣城,和薑敘、柯沭對峙已數月,還未見分曉。
梁雙是梁興的族人,薑敘是涼州刺史韋康的撫夷將軍,韓遂兩頭都不願意得罪,隻派聯軍的柯沭帶數百騎到場給薑敘助威,不想出更多的兵攻城。
韋康到處借兵,但各地勢力都不給兵,韋康以手中僅有的兵馬很難破城,事態就這樣一直僵持著無果。韋康隻好命羌道令趙昂改任涼州從事,帶兵前來西縣協助薑敘,但趙昂兵少,仍舊不敢攻城。
監部總管韓嶽來報,經過一段時日的訓練,西平郡功曹郭憲正式組建了郭家軍,由郭芝任隊長。
郭芝乃郭益子,郭益乃郭憲弟。
除西平郡外,郭家主要人口在京兆尹長安縣。
郭家有兩個支脈為家族要員。
一個支脈是郭輔、郭輔子郭台、郭台子郭憲和郭益、郭憲子郭並、郭益子郭芝、郭並子郭修。
另一個支脈是郭旻,郭旻子郭彬,郭彬子郭原,郭原子郭滿郭蒲和郭立;
郭輔、郭旻、郭彬已亡故。
郭家族長郭原在長安城。
郭益任金城郡郡戶曹掾,兼郡倉曹掾。
郭並任潼關守備校尉二部彆部司馬。
韓遂意在用郭家軍來抑製麴家軍,特彆是麴家從冀州逃回的老兵,據說有數百人,除零星有人看到個彆老兵外,沒人見過這幾百人,麴家隻通報有幾支商隊在常年在外。韓遂一直擔憂不已。
十月中旬,左內史程休從祋栩縣前來陳倉親自麵見韓遂,稱奮武將軍安國亭侯程昱功勳顯赫,又自願棄兵權,朝廷為褒獎程昱,任命程昱的父親程奢為雍州刺史,封漢陽亭侯,接替被張猛殺死的前雍州刺史邯鄲商。
程奢人已扮成商人秘密乘船沿黃河、渭水、涇水、雲陽到達祋栩縣。
程奢已八十八歲,邀韓遂去祋栩縣麵談。聯軍水軍對民船基本不攔,有時會靠近檢查。
程休是程昱的族人。
韓遂頗為驚訝,搞不清曹操搗什麼鬼,派一個八十八歲的老者前來任雍州刺史。
韓遂和成公英商議後,忙帶著鐵騎一部牙門將尉遲鐵和二百鐵騎及侍衛隊直奔穀口鎮,渡過涇水,經雲陽縣,前往祋栩縣。
領兵一萬鎮守祋栩縣的偏將軍閻行出來迎接主公,韓遂在祋栩縣縣城的左內史郡府裡見到程奢。
韓遂握住程奢的手,二人歸坐。
程奢看上去不像八十八歲,滿麵紅光,皺紋不多,頭發黑白摻半,體格頗壯,如自稱六十歲必有人相信。
程奢給韓遂看了朝廷任命書後屏退左右,隻留下韓遂單獨麵談。
程奢道:“朝廷派吾一個老者來有其深意。首先,曹丞相對張猛殺邯鄲商的魯莽行為十分不滿,張猛三番五次向朝廷申請出任雍州刺史,朝廷料定張猛殺上司必不得雍州人心,於是不與回複。朝廷本想派一年輕有為的武將前來任雍州刺史,又擔心引起韓將軍、馬將軍的猜疑,最後聽從尚書台的建議,派老夫前來,右吾調停各方,讓各郡國安寧。朝廷並未給吾一兵一卒,實乃望韓將軍主動幫老夫拿下張猛,送吾前去武威姑臧上任。老夫如同吾兒,不喜兵權,吾到任後決不募兵,由韓將軍或新任武威太守派兵做刺史府兵足矣。老夫幫朝廷穩定雍州一、二年後即刻將刺史位讓給朝廷派來的年輕人。”
韓遂立刻明白了程奢和朝廷的意思,張猛也是朝廷任命的,朝廷不便親手殺死張猛,要借吾手殺之。
想想張猛這人實在可恨,出兵殺張猛輔佐程奢上任看不出對聯軍有何不利,於是當場答應程奢。
程奢問及用兵方略,韓遂不敢透露,怕程奢與張猛做情報交易,隻說請程奢進駐北地郡廉縣等待佳音。
程奢以為聯軍要從廉縣發動攻擊,十分興奮。
閻行設宴招待眾人。程奢想去看一下朝廷給其的食邑地,漢陽郡冀縣的一亭,韓遂勸阻,希程奢繼續隱蔽身份,等解決張猛後再到處走走。程奢隻好采納。
次日,程奢在閻行的兵馬護送下去廉縣。
韓遂返回陳倉,命成公英起草上表朝廷討伐張猛,派飛騎送往許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