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侯果然通曉兵事!”
宋敏及時的送上一記馬屁,葉安無聲的笑了笑,拉著二人走進邊上的亭子裡道:“既然來了,那便多待一段時間看看蜀中的變化,回去之後也好向朝廷和官家交代,放心,我絕不會囚禁諸君,更不會讓諸君有性命之憂!本侯隻希望諸位多看看,多聽聽,如實將所見所聞上奏朝廷便好。”
高懷政與宋敏對視一眼,雖然葉安說的輕鬆,但四周可是站著一個個全副武裝的侍衛!
河西的兵卒一眼看上去就和大宋的不一樣,不,甚至和所有的兵卒都不一樣,無論是遼朝,大宋的,還是交趾,大理,以及當初西夏的兵卒,高懷政與宋敏都見過。
出身軍伍的他們自然能看得出不同來,可那些士兵就算再精銳,再彪悍,身上也全然沒有河西兵卒身上的自信。
沒錯,就是自信,大宋上四軍的軍卒身上也有驕傲,也有彪悍的氣息,可就是缺少著河西軍伍身上的這股子自信。
仿佛天塌下來他們也不怕,一個個昂首挺胸的站在葉安身後,手就敢那麼明目張膽的搭在腰間的橫刀之上,睥睨的眼神中透露出一股不知從何而來的強大自信。
這樣的軍卒是令人生畏的,高懷政發現自己甚至無法與他們對視。
趙拚緩緩而來,當他瞧見高懷政與宋敏坐在葉安對麵聽著他對蜀中的描述,麵露尷尬又敢怒不言的神色後,整個人便仿佛失去了支撐,踉蹌著走了過來,他心中信仰的東西已經崩塌……
其實從心底裡他仍舊希望蜀中百姓能過的好一些,甚至對河西占據蜀中之事睜一隻眼閉一隻眼。
說到底,在大義上河西仍舊是屬於大宋的,隻要河西不自立,早晚有一天大宋能夠拿回所有的一切,甚至比原來失去的還要多。
可當他看到高懷政與宋敏,並得知他們的身份後便徹底放棄了幻想。
從他自己到大宋朝堂,永遠都會對強大的敵人保持綏靖之態,任其發展之下,連現在都無法收回的東西,指望著大宋突然有一天強大起來,或是放下綏靖的態度直搗黃龍收複河西?這可能嗎?!
主賓席位上的趙拚如坐針氈,尤其是高懷政與宋敏得知他的身份後,眼睛中審視,懷疑,不可置信,甚至輕蔑的態度都讓他難以忍受。
邊上的葉安看的清楚,但沒有開口,當初自己可是打算派人送他會衢州老家的,到時候他便能以身不由己為借口免去朝廷的追究,大不了辭官也能安享晚年,也不至於現在被架在火上烤。
人在很多時候都是身不由己的,趙拚恨自己一開始沒有對河西的謀劃蜀中時便奮起反抗,也恨自己沒有儘快向朝廷奏報此事,但無論如何懊悔也沒用,為時已晚。
看著蜀中一天天變成葉安當初所描述的樣子,本應該覺得欣慰的他,還是在心中升起一股怨恨。
這種怨恨在很長時間也成為高懷政與宋敏心中最難以磨滅的情緒,因為葉安並沒有囚禁他們,而是給了兩人以觀察使該有的待遇。
除了身邊會跟隨河西的侍衛外,在成都城中毫無限製,甚至可以去往官衙的任何一處。
也就是這份極大的自由,使得他們最直接,清晰的看到蜀中的變化,一種他們並不希望看到,卻又實實在在出現,不同於大宋的變化……,找書加書可加qq群952868558