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安知道後世的蘭桂坊乃是一片紙醉金迷之地,也是最為時尚,前衛的地方。
但未曾想在宋世居然也有一處鶯歌燕舞的蘭桂坊。
趕車的老把式回來了,臉上的表情頗為興奮,瞧著他手裡拿著的票據玄誠子有些好奇:“此前久居東京,貧道可從未聽說過這蘭桂坊啊!不知又是何時興起的一處勾欄瓦舍。”
車把式寶貝似的把票據收好,笑嗬嗬道:“老神仙您有所不知,這蘭桂坊乃是舊時的歡彩樓,後來換了東家,這才改名蘭桂坊,因歡門上皆是蘭花,門前皆種桂樹得名嘞!”
玄誠子恍然大悟:“哦,原是如此!歡彩樓聽說是勳貴家中的產業,未曾想還能易主。”
車把式哈哈大笑道:“老神仙,就是夏天裡的事情,大抵是掛鋤前後,您不知曉,歡彩樓乃是被其中的秦大家給買下的。
據說還驚動了宮中的聖人,眼下您回了東京,可當去聽聽秦大家的歌舞,著實不一般,那句話怎生說來著……哦,堪比公孫第一娘子!
太學的學生為其作詩作詞者不下百餘人,連那些個城中紈絝都為一睹芳榮絞儘腦汁,可惜終究都被人秦大家瞧不上!”
玄誠子笑了笑:“堪比公孫大娘著實有些過了。”
車把式好奇道:“公孫大娘是什麼人?小老不知道她,但卻知曉秦大家的歌,曲,舞乃三絕,燈火,藥發傀儡,景樣,更是聞所未聞,見所未見啊!”
玄誠子好奇道:“未曾想這蘭桂坊居然還有這般的手段?把燈火和藥發傀儡都搬了出來?有空暇貧道也當去看看的。”
葉安在邊上不滿的撇了撇嘴:“師傅,咱們是修行之人…………”
車把式早就見葉安這個少年郎俊朗不凡,又是身著紫服羅裳的,忽然調笑道:“小仙長莫要這般嘴硬,前些日子上秦大家在金明池義演,分文未取當場結算給了車行,糧行的中人,由他們采買貨物運到河南府,攏共八萬石!這數目可不比朝廷賑災發往河南府的糧食要少!”
玄誠子有些驚訝:“還有這等事情?”
車把式把胸口拍的山響:“這是自然,小老當時就在金明池,若是說了假話天打雷劈!”
玄誠子皺眉道:“福生無量天尊!不可自咒咒他!”
車把式立刻掌嘴道:“小老給忘記了,老神仙莫怪!莫怪!”
跟在車邊上慢慢行走的王幫不屑的說道:“不過是個妓子罷了,妓館中的清倌人還不是有恩客,這位秦大家最多便是恩客少些…………”
葉安明顯瞧見車把式露出厭惡的模樣? 翻了下眼睛便沒有說話? 暗自感歎,未曾想這秦大家在東京城中好感度還挺高。
但車把式不說話不代表邊上的人不言語? 一聲喝罵響起:“呔? 那賊廝說的什麼渾話?爺爺剛買下蘭桂坊的票子,你便說這般的話來!不知曉秦大家的清名? 到了東京城便敢胡唚!”
邊上一個壯漢伸手拽住王幫的前襟便要用拳頭“理論”,但在瞧見葉安身上的紫服一角伸出窗外的時候立刻沒了脾氣。
“原是貴人……您這管事的實在是嘴欠的緊!小的這就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