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本以為他葉安是個徒有虛名的人,未曾想這一開口就把自己給震住了。
想想大娘娘就在邊上的偏房中,趙禎的臉上一陣燥熱,小聲道:“葉侍讀原也是吃過苦的。”
葉安笑了笑:“吃過苦……咳咳,讀書不算苦,但求學卻是極難啊!欲加冠,益慕聖賢之道,又患無碩師、名人與遊,嘗趨百裡外,從鄉之先達執經叩問。
先達德隆望尊,門人弟子填其室,未嘗稍降辭色。餘立侍左右,援疑質理,俯身傾耳以請;或遇其叱咄,色愈恭,禮愈至,不敢出一言以複;俟其欣悅,則又請焉。故餘雖愚,卒獲有所聞。”
王淵的臉色非常不好看,這話說的仿佛是在批評自己的嚴肅似得,看著邊上官家似笑非笑的表情,王淵乾咳一聲道:“官家,尊師重道乃儒家傳承,不可逾越,但師者傳道授業,亦不可居高自傲。”
趙禎連連擺手:“先生說的是,朕並未質疑先生,隻是感歎葉侍讀沒有遇到仁厚寬愛的先生罷了。”
王淵張了張嘴,長歎一聲:“臣也將是葉安的先生。”
“啊!?朕不是說的您。葉侍讀,你說的先生是誰?”
葉安好戲看的正歡,眼下被打斷頗為唏噓的感歎道:“我的先生是一個非常受人尊敬的老者,隻是脾氣不好,若是能合他的脾性,便會爽快的很,嬉笑怒罵皆是常事。”
趙禎點了點頭:“那還算是不錯的,隻是求學如何幸苦?”
瞧見葉安不打算說,王淵笑眯眯的盯著他:“既然是做文章,就該把文章做完才是,以勸學官家之用啊!”
趙禎和陳琳微微一呆,他們這才知道葉安是把自己的經曆寫成文章來勸學的,趙禎也端正了態度,頓時不再敷衍。
葉安點了點頭笑道:“如此小子便在先生麵前賣弄了,餘之從師也,負篋曳屣行深山巨穀中,窮冬烈風,大雪深數尺,足膚皸裂而不知。
同舍生皆被綺繡,戴朱纓寶飾之帽,腰白玉之環,左佩刀,右備容臭,燁然若神人;餘則縕袍敝衣處其間,略無慕豔意。以中有足樂者,不知口體之奉不若人也。蓋餘之勤且艱若此。”
下麵就不能再背了,葉安到此便住口,眼前幾人已經不再說話,陳琳算是被說服,王淵則是在琢磨這篇文章,至於趙禎卻是微微動容。
開玩笑,宋濂的文章自是頂頂好的,連明成祖朱棣都是他的學生,這片文章可謂是封建時代的求學,勸學的典範之作。
王淵回過神來微微感歎道:“你這小子果然有大才,這出口成章的本事,老夫不如也!”
看著小皇帝崇拜的眼神,葉安忽然覺得臉上一陣燥熱,微微躬身道:“先生過譽了,小子在四書五經上的學問相差甚遠。”
陳琳皺眉道:“那你來資善堂如何為官家讀書論學?”
葉安挑眉望向陳琳道:“大官覺得娘娘讓我來作甚?難道是教授官家四書五經?或是講讀經筵?資善堂中的先生們哪個不比葉安強上百倍?”
陳琳微微一滯,邊上的王淵卻有些好奇,按道理來說以葉安的年歲和學識不該成為資善堂的侍讀,反倒是應該伴讀官家的。
“那大娘娘讓你來作甚?”
看著年輕的趙禎,葉安微微一笑:“自然是教授官家不同的東西,一些特殊的學問!比如帝王之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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