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遠不滿的叫道:“吳提領,為官家瞧病豈能這般兒戲?他葉安可從未有過診病之舉,貿然讓他觀瞧實屬不妥!”
玄誠子忽然想起當初下山時候的事情,小聲道:“啟稟聖人,劣徒雖說不曾行醫,但貧道曾經突發厥脫,被他一力就回!”
此言一出不光是劉娥驚訝,便是吳夲和胡遠也驚詫的盯著玄誠子,厥脫乃是要命的急症,稍有遲緩便是回天乏術,這葉安當真有這本事?
但玄誠子畢竟是觀妙先生,眼下又是事關官家,他不會在這時候撒謊,這對他和葉安都沒有好處。
“厥脫也是能隨便醫治的?觀妙先生莫要說笑了。”
胡遠依舊站出來反對,他甚至不相信玄誠子的話,在他看來很可能是玄誠子自己緩了過來,不可能是一個十來歲的少年人醫治了他的急症。
玄誠子搖頭道:“事關重大,貧道怎能妄語?!”
胡遠想的什麼景福宮中的大多數人一清二楚,若是真的被葉安治好了,那他和吳夲倆個禦醫院的提領便麵上過不去了。
但吳夲顯然與胡遠的想法不同,緩緩開口道:“聖人,既然如此還是該讓葉侯來試一試的,醫術就是不斷積累起來的學識,若是葉侯真有妙法,吳夲心服口服!”
站在邊上的胡遠臉色難看,但他知道眼下趙禎的病症確實不好拖延,否則自己也跟著倒黴,隻能默然不語。
藍繼宗回來了,小聲奏報道:“啟稟聖人,葉侯已經入宮在景福宮外等候。”
玄誠子一時驚詫,隨即明白了,之前與藍繼宗打了一個照麵,他便是去尋葉安來的,如此一來他隻能在心中祈禱,祈禱葉安能夠治愈官家身上的病症。
趙禎的臉色再次難看起來,剛剛喝下熱牛乳的他再次痛苦的開口道:“大娘娘……”
劉娥揮手對藍繼宗道:“快讓葉安覲見!陳彤扶官家起身!”
…………………………
葉安站在景福宮的外麵,看著內侍把一個爛泥一般的宮人裝進布袋裡拖走心中發寒,一條鮮活的生命就此終結,這讓他相信了史書所載,也看清了事實,生殺予奪皆憑聖意!
心中猛然升起一股無名業火,緩緩的竄向天靈蓋,在看到藍繼宗出來後便道:“那宮人犯了什麼錯,何故被撲殺在官家寢宮之外?!天家仁慈何況是官家病重,再造殺孽,實乃酷烈無情!”
藍繼宗並未言語,而是低聲道:“你便莫要這般了,聖人已經發怒,彆說是撲殺宮人,便是景福宮的所有宮人被撲殺乾淨也不為過的……”
葉安冷冷道:“惟以一人治天下,豈為天下奉一人!聖人還未到乾坤獨斷的時候,便是官家親政也不能行此酷烈之舉!”
藍繼宗大駭:“我的葉侯喲!您是真的不怕啊!這都什麼時候了,您還有心思說這般的漂亮話來?聖人宣您入宮覲見!”
葉安明白了,這就是封建社會,這就是以人為治的弊端,當然他也知道自己該做什麼!
從思想上,葉安還是有些接受不了一個人掌握了天下命運,一個人掌握了無限大的生殺大權。
心中的憤怒歸憤怒,但身處這個時代就要順應規則,封建時代的規則就是這樣,天家掌握了生殺大權,既然不能反抗……那就好好“享受”。,找書加書可加qq群952868558