藍繼宗拉了拉陳琳的手道:“小聲些,若是不行便把冰井務也用上!”
陳琳瞪著藍繼宗道:“要把冰井務也用上需請旨聖人,這事情我老陳做不了主,你也說不得,眼下看來聖人自有計較。”
死士之事已經讓藍繼宗和陳琳焦頭爛額,看似最近東京城風平浪靜,但他們兩以及皇城司卻並未閒著。
“說來也怪,這些死士居然難以查出腳跟,東京城的勳貴之家,宗室之家未少一人這不奇怪,查閱戰場上的偽亡之人,也沒有線索,樞密院中的文吏已經查閱了所有文書,兵部的卷宗也全部調來了,查出不少偽亡之人,但那幾個卻不在其列。”
藍繼宗長歎一聲:“這便麻煩了,就怕把手段使了,還查不到,這便是駭人聽聞,聖人怕是要徹底把東京城翻過來才肯罷休。”
陳琳微微一顫:“聖人最懼者莫過如此,你老藍可要好生勸慰,若是聖人走上極致,怕是會牽連不少人,也會殃及無辜來。”
這話不假,藍繼宗忽然皺眉道:“你說會不會是東京城外的禁軍?”
“東京城外的禁軍?你是說屯駐?!”
藍繼宗微微點頭:“對,禁軍雖然在外屯駐較少,但在有些州府還是有屯駐的……”
話還沒說完,陳琳迅速擺手道:“這沒得查,沒得查!”
藍繼宗奇怪道:“怎生沒得查?!屯駐在各州府的禁軍數量不多,又無戰事,死傷之數豈不屈指可數?一旦查驗必定會浮出水麵,有何之難?!”
陳琳像是看白癡一樣的看著藍繼宗:“你老藍站著說話不腰疼,你可知曉禁軍在外屯駐多少州府,相距又有多遠?雖人數不多,可要查起來沒五六月都不可能有結果!”
藍繼宗咬牙切齒麵露猙獰道:“那也要查,這件事如噎在喉,若是不能給聖人一個交代後果你可知曉?不是咱們這些奴婢倒黴,是整個東京城都要天翻地覆!聖人最見不得的便是這些不臣之心,鬼蜮伎倆!你彆忘了她是聖人不是官家!”
藍繼宗的話讓陳琳駭然變色,他忘了一件非常重要的事,聖人是聖人,官家是官家,官家震怒,聖人便是暴怒!
看著往來的內侍,看著一片祥和的偏殿,聽著誥命夫人們從中發出的愉悅笑聲,陳琳隻覺得背後發冷。
轉頭對藍繼宗沉聲道:“冰井務也該出去走走了,快馬往返一處不漏!”
藍繼宗挑眉道:“這便對了,還有,長生這小子一定還知道什麼,你便好生去問問,客氣點。”
陳琳立刻拉住藍繼宗的大袖,腆著臉道:“還是你老藍隨我一同去吧!這小子我一人對付不來,他多少對你還留有幾分薄麵。”
藍繼宗看著陳琳發苦的神色,點頭道:“便隨你一同去,且先說好,該如何問我不管,但你莫要再板著“死漢子”的臉了,這小子最見不得這個。”
陳琳怒道:“怎生還要某家笑臉相迎乎?!”
“你不這般還能如何?不與你掰扯,聖人賞賜誥命的旨意已經下了去,某家還要看看那幫小崽子準備的如何,你且去忙你的吧!”
陳琳看著藍繼宗走遠便暗自歎了口氣,他知道這個老夥計已經幫了自己太多,再次把身影縮到宮牆下,一路返回正殿便聽見高聲喝彩。
原是夏竦這位製誥在作“駢文”,隻不過詞文一出滿堂寂靜。
“父歿王事,身丁母憂。義不戴天,難下穹廬之拜;禮當枕塊,忍聞夷樂之聲?官家,臣不願為正旦使矣!”,找書加書可加qq群952868558