胖胖的巴依站在人群之中石化,眼睛直愣愣的盯著木箱如同一隻從掐住脖子的雞說不出一句話來,隻能從喉嚨中發出“呃,呃……”的聲響。
帶著麵紗的羅姍娜銀牙輕咬,一字一句道:“他果然能從甜蘿卜中榨出糖來,那六車的甜蘿卜絕不可能榨出如此多的糖,便是一箱也不可能有!”
“主人,咱們上當了!一車賣他十貫錢,不五十貫錢他都不虧。”
羅姍娜的目光如同一柄刀子:“咱們是虧了,但他葉安還是要有求於我們,沒有我們他就沒有甜蘿卜……哦,是玉菜!從今往後東京城所有的玉菜咱們都收回來,他葉安榨糖便離不開我們家的生意,到時再把價格提上去便是,總要讓他把賺的錢吐出來!”
三大箱的糖塊映的羅姍娜眼睛通紅,對她來說賺錢已經是她唯一的出路和執念,看著葉安轉眼間便把甜蘿卜變成糖塊,她的心便在嫉妒之火中熊熊燃燒。
人群中同樣還有一些關注石蜜的人,這些人在看到箱子裡的東西後便露出了詭異的笑容,心道:“雲中君侯的“本錢”在這裡!”
這幾人很快便擠出人群消失在了南門大街上,但很快又集中出現在了一架馬車旁,車中人沒有露麵,他們低聲道:“並未出現什麼了不得的頭麵,但卻有三大箱的石蜜!”
車廂中沉默許久傳來一聲詢問:“你們怎麼知曉那是石蜜?什麼顏色的?”
幾人對視一眼便道:“淡紅色的石蜜,當場還給孩子吃了些,百姓一片稱讚!”
車廂再次沉默,許久之後馬車便緩緩離開,沒有一個字留下,卻又比說什麼都重要。
剩下的幾人當即消失在了路邊小巷之中,便如同沒有出現過一樣。
從車窗中瞧見那些人的離開,趙宗說有些疑惑:“他葉安真的把那一箱頭麵賣給了聖人?!隻不過這些石蜜從何而來?”
趙宗禮笑了笑:“若是他有錢財也不需用石蜜充門麵了!頭麵賣給了聖人也許不假,但他的錢呢?當然是用作其他地方,這小子的攤子鋪的很大,在什麼行當都想插足,可這東京城還有他插足的地方嗎?!如此便必定要用錢財開道!咱們也可趁機拿下這些石蜜!”
“這些石蜜可不便宜…………”
趙宗禮瞪了身邊的堂弟一眼,若非需要他真想一腳把他踹下車:“他接下了大相國寺的債,難道就不要還了?!”
“可大伯交代過,不可在葉安的婚期與其交惡,亦不可下手整治他,聖人在盯著嘞!”
老天可以作證,若是能滴血認親,趙宗禮現在就想看看這小子到底和自己有沒有關係,是不是宗室血脈,怎能傻到這般的地步。
“我爹那是要咱們不得親自出麵為難他,但欠債還錢可是天經地義,大相國寺去討錢他葉安還能說什麼?!”
瞧見趙宗說恍然大悟,趙宗禮便覺得應當早早的和他劃清界限才是,這小子脾氣如同他父親一般的暴虐,但腦子卻糊塗的很!
這樣的人不適合深交,早晚有一天會害了自己,如此看來父親提點他也不是沒有道理。
沒人比趙宗禮知道石蜜在東京城中的價值,這些石蜜隻要儲存得當,一年乃至數年的時間都不會壞。
什麼是奇貨可居,這便是奇貨可居!
諳商賈之道的趙宗禮看到了一個極好的契機,家中的鋪麵本就在南方大量的收購蔗糖石蜜,每年賣一部分屯一部分,時間長了也就能利用手中大量的石蜜對東京城乃至整個大宋北方的蔗糖價格進行操控。
至於葉安手中的這三大箱石蜜,一旦碾成粉末便是極好的蔗糖,若非提色有所損耗,趙宗禮甚至想把這些蔗糖石蜜變成白砂糖,如此便能賣出更好的價錢。
這小子有些門道,尤其是在商賈之道上,自己雖然不待見他,但父親卻誇他是個難得商賈之才,若是能收歸麾下…………
既然不能為己所用,那便是商場上的敵人,怎麼針對都不過分!,找書加書可加qq群952868558