韓崇安微微一愣,使團的官員以及耶律宗政也是驚詫的看著葉安,酒水這東西南朝有遼朝也有,誰還不知道如何釀酒?
大宋的酒是好不假,可在榷場中也占不了多少份額,本來也沒有限製和壓價之舉啊!
雖然不知道葉安說的是什麼意思,但韓崇安在小心的考慮過後,便對身邊的耶律宗政道:“如此買賣也算不得虧,畢竟多了十萬貫的歲幣,中山郡王您看?”
隨著韓崇安的話,耶律宗政微微一驚,不對,韓家做的就是酒水生意,宋人的酒水若是大量進入遼朝,最先倒黴的就是他家,韓崇安不該同意才是。
宗室的想法與臣子的想法永遠不同,朝臣看到的無疑是對遼朝更有利的一麵,而宗室想到的最先是自己!
遼朝使團各有各的心思,這正是葉安所希望看到的,當然他也並不著急,而是繼續熱情的招待韓崇安。
酒過三循菜過五味,葉安便笑著說道:“今日眼看所剩不多,又喝了如此多的酒,遼使還是早生歇息吧!”
說完一身酒氣的葉安便趴在桌上酒醉不醒,邊上的夏竦趕緊喚來鴻臚寺的小吏把葉安給抬走。
“這葉侯看著能文能武,可卻如此不勝酒力!”
待大宋這邊會談的官員都離開,耶律宗政不由得笑了笑開口嘲諷葉安來,而邊上的韓崇安卻並沒有把注意力放在葉安的酒量上,而是看向耶律宗政道:“中山郡王可是不信老夫?”
耶律宗政立刻放下手中的酒杯拱手道:“韓司徒說的哪裡話!小王怎敢不信您?韓家為我大遼出力頗多,功在社稷誰人不知?區區小兒的諂媚之言,豈能離間我等?!”
話說的義正言辭,神色也是鄭重其事,韓崇安微微點頭:“若是宋人隻想著以酒水賺錢,那可就是蠢了,高陽正店中的羔羊酒乃是我大遼的產物,宋人趨之若鶩如何能與之相比?!反倒是白白折了十萬貫的歲幣,真是愚不可及也!”
“司徒說的是!小王亦是覺得如此”
這就是消息閉塞不注意情報收集的代價,他們從遼朝趕來,抵京不過數日,並不知道眼下東京城中最流行的酒非是高陽正店的羊羔酒,而是葉安的太白酒!
四周恭維聲響起,在使團的遼朝看來,中山郡王並無猜忌韓崇安之心,那韓崇安還是他們要奉承的人,隻不過在這些奉承聲和韓崇安的得意中,耶律宗政心中卻是深深的忌憚
夏竦在離開鴻臚寺後便乘車直奔禁中的中書省而去,相公們都在政事堂中等待歲幣商談的消息。
至於醉的不省人事的葉安,卻在離開鴻臚寺後便醒了,對於他這個老酒膩子來說,在喝酒的時候耍點手段實在是太簡單不過
牛車搖搖晃晃的也在往禁中而去,隻不過車上的葉安卻十分清醒。
遼朝的局麵不比大宋要穩定,任何一個王朝都是差不多,尤其是在老皇帝不行,太子年幼的時候,諸多勢力邊都會參與到這種雲波詭譎的場麵中來。
蕭菩薩哥現在還活著,雖不是皇太子耶律宗真的生母,但卻同劉娥一樣對他有養育之恩,甚至要比他的生母蕭耨斤更加的照顧他。
這局麵同大宋有多像?隻不過遼朝相比大宋更加的危險,韓家在遼朝的地位可要比王曾,呂夷簡在大宋的地位高得多!不光如此韓家手中的實權也要大的多。
已經出過一位“攝政王”的韓家很有可能出現第二個攝政王,而有大宋這邊的前車之鑒在,蕭耨斤會看著屬於自己的榮華富貴成為蕭菩薩哥的囊中之物?!
若是真的能多花十萬貫“買”一個遼朝的內亂和動蕩,葉安覺得這筆買賣不要太劃算!
十萬貫用在這上麵,可比幾十萬貫投入到戍邊之中要更有效果,隻不過他也並沒有打算讓大宋吃虧,找書加書可加qq群952868558