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五十七章“祖宗之法”(2 / 2)

長歌當宋 我欲乘風歸 5058 字 11個月前

藍繼宗並不理睬葉安的話,而是看向晏殊道:“晏學士還是慎言,此乃先帝朝舊事,不可妄言利害!”

有些慕名奇妙的看著眼前打啞謎的兩人,葉安皺眉道:“晏學士之言葉安不懂,藍大官之言葉安也不懂,事關樞密使一事,葉安不過是個司農寺少卿罷了!若要相商該去尋中書相公才是。”

既然藍繼宗不想讓自己知道,晏殊欲言又止,那關自己什麼事?現在的葉安可要收斂一點,除了事關自己職責的事,其他的少插手。

晏殊並沒有放棄,隻是看了一眼藍繼宗,眼神中居然還有威脅之意,隨即拉著葉安走到一旁道:“身為朝臣,自然該憂心國事,張耆和葉侯不同,不單單是幸臣而是寵臣,當年聖人曾住其家中!”

葉安瞬間便明白了,原來這個張耆便是當初劉娥被太宗趕出皇宮時,真宗皇帝偷偷安排她暫住的人家。

那時候的張耆還隻是真宗皇帝淺邸的指揮使,為了避嫌張耆從此不敢回家居住,在外麵另選了一處宅子安身。

這種為了真宗皇帝“無私奉獻”的精神自然贏得了劉娥與真宗皇帝的好感,待真宗皇帝登基即位,便立刻重用,而現在劉娥也把他作為心腹之臣,在真宗皇帝大行之後便一直委以重任。

這在朝臣們看來卻是實打實的寵臣,原本真宗皇帝在的時候還好寫,但現在卻走上了兩府之重的樞密使之位,這是朝臣們萬萬接受不了的。

從始至終張耆都是武將,並未有過文資,而樞密院雖為武職,但卻一直都是掌握在文臣手中限製武將的所在。

以文禦武乃是國策,重文輕武也是“祖宗之法”,一旦張耆成為樞密使,這便是影響國朝的大事。

開了這個先例,便會對大宋重文輕武的基本國策進行動搖,這是文臣最為接受不了的,而晏殊此時站出來反對劉娥,自然也讓劉娥心中不滿。

誰不希望任用自己的心腹之臣作為“看家護院”的存在?

劉娥臨朝稱製,登上了大宋權利的最高峰,此時的她自然要任用心腹,但偏偏挑選了樞密使這個位置,難道就沒有彆的用意?

葉安都不敢往下想,看著眼前晏殊鄭重的眼神,葉安便知道文臣想的更多,連自己都能懷疑劉娥的動機,就更彆提這些心眼比“猴”還多的文臣了。

“此事是晏學士一人的想法,還是朝中諸公的想法?如此揣度聖人,難免聖人動怒啊!”

晏殊卻苦笑道:“我等心中所忠唯有王事,豈敢稍有懈怠,聖人此舉太過,我等也是為了聖人的清明著想,樞密使乃掌樞密院之重,若在文臣手中可中規中矩,但若旁落武將,則有悖祖宗之法!也難免讓人揣度聖人用心,張耆為寵臣,領樞密使之權,國朝不定矣!”

果然還是政治鬥爭啊!

葉安首先想到的便是敬而遠之,但晏殊說的也不是沒有道理,劉娥若是以張耆這般的親信武臣為樞密使,各種流言蜚語便會接踵而來,哪個時代都不會缺少陰謀論。

隻不過在葉安看來,文臣作為樞密使領導大宋最高的軍事機構樞密院也是一件極為“扯淡”的事情。

“那晏學士有何事請葉安?”

瞧見葉安的態度變化,晏殊立刻欣喜道:“便知葉侯深明大義,還請葉侯對奏聖人時如實上奏,諫言規勸聖人不可以張耆為樞密使!”

葉安心中的第一個想法便是:得罪人的事情你咋不去?哦!給老子一頓高帽帶上,然後讓我去趟雷?!

“晏學士何不自己對奏聖人?葉安操持歲幣商談,分身乏術啊!”

晏殊苦笑道:“葉侯萬萬莫要多想,晏殊自當上諫聖人,然之前的劄子以觸怒聖人,聖人不見又有何辦法?如今為葉侯之輔,才有機會與葉侯述說此事!”

葉安微微點頭,看來晏殊是真的“二”啊!

不用想也知道他的劄子中寫了多了尖酸刻薄的話,這些話對於皇帝來說或許能夠接受,但對於劉娥這個敏感的女人來說,簡直就是誅心之言。

甚至會產生逆反心理,你不讓我任用張耆,那我偏偏就要任命張耆,難道我臨朝稱製是假的不成?!

這樣一來對葉安自己來說卻是無妄之災啊!,找書加書可加qq群95286855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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