送彆葉安的人不多也不少,他是沾了範雍的光,一群文臣在送範雍離開的時候,也順便送了葉安,王淵來了,王皞也來了,更讓人吃驚的是王曾和呂夷簡也聯袂而至。
但這些人中唯一能和葉安說的上話的也隻有李遵勖,其他人不過是逢場作戲的客套話而已,隻有李遵勖不斷的叮囑葉安。
看了一眼四周的文臣,拉著葉安手道:“此去環州就當是去遊曆邊州兵事民情,萬萬不可想著率軍作戰,你小子記住,連這一絲的念頭也不能有!”
說完又看向低頭扭著衣帶的秦慕慕道:“慕慕啊!你在家中若是嫌悶,便來府上尋你嫂嫂說話,有你嫂嫂幫襯,東京城中還沒誰敢欺負你的頭上!”
“你……早些回來!”
看了葉安半天,秦慕慕最終從嘴裡擠出一句話便走了,她說過最不喜歡的便是離彆的場景,尤其是送人離開。
倆個孤獨的靈魂在宋世相遇,互相抱團取暖已經是極為不容易的了,但現在就要分彆,對秦慕慕來說幾乎是難以接受的,而葉安也是不好受,總覺得像是小時候最好的夥伴被人給帶走了…………
“莫作小女兒態!眼下環州以危,大丈夫當以身侍國,建功立業,豈能臨陣畏縮!”
陳琳的話剛說完,秦慕慕便如同護崽的母雞一般猛地上前盯著他道:“若是我男人有什麼意外,我便把這東京城攪得天翻地覆!莫道我這小女兒沒有這般的本事!”
陳琳是真的被眼前秦慕慕發狠的模樣給嚇到了,他仿佛感覺到這個小女子瞬間變成了吃人的猛獸,正張開血盆大口隨時會把整個整個東京城吞掉。
除了尷尬的報以微笑之外,陳琳唯一能做的事情就是拉著葉安快些上車走,他擔心再不走這小子就再也走不掉了。
葉安幾乎是被陳琳塞進馬車的,隻不過葉安堅持上了秦慕慕帶來的那輛馬車,自家媳婦特意送來的馬車必定是有玄機的。
果然上了馬便不一樣,葉安已經感受到了下麵全新的“懸掛係統”,雖然沒有彈簧鋼,和彈簧懸掛,但長長的鐵條經過數次鍛打和捆綁已經能勝任減震的功能了。
伸頭看向窗外,秦慕慕站在長亭下如同一支彆樣的花朵,其他的人全部消失在了葉安的眼神中,葉安嘿嘿一笑道:“記住我說的話,說不定你忙著忙著我便回來了!”
“知曉了!你要是傷了半根毫毛,我便拔光你的頭發!”
葉安摸了摸頭上已經能夠束起頭發笑了笑道:“放心,放心。我是去長見識的,萬事不用我親自上前,上麵有範侍製,下麵有曹節度,身邊還有陳大官,放一百個心。”
陳琳不自覺的把目光投向了對麵的曹儀,而曹儀也湊巧把目光看了過來,一同看來的還有範雍,以及長亭中的大多數人,這話說的也太露骨了些。
但秦慕慕卻笑著皺了皺鼻子,她知道這是葉安在安慰他的話,知曉葉安能夠順利回來,但還是擔心他一時激動做出出格的事情來。
車隊緩緩離開,但秦慕慕在長亭站了很久,直到車隊消失在目光中才走,她想到了葉安的交代,心中立刻便興奮起來。
沒有回家而是往東華門而去…………
馬車中的葉安非常愜意的靠在軟塌上,陳琳依舊坐在角落裡,仿佛陽光曬到他就會消失一般,這是一場戰爭的開始,也是葉安與這個時代戰爭的初次“邂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