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這時候還要掙紮狡辯,葉安聲如冷電:“是否汙你清白一查便知,隻需尋得平遠寨軍民如何不知實情?若有隱匿之事還是趁早吐露出來痛快些,莫要被追查露餡,到時莫怪本候以“順非而澤”行君子之誅!”
隨著葉安的話,曹儀和陳琳脖頸的汗毛便豎了起來,這時候他們才明白葉安之前的故事是什麼意思!士大夫殺人,就如同孔子殺召正卯一般對同僚下手!
周國佐被葉安的森然嚇得不輕,雙腿微微打顫,話都難以說的囫圇:“你……爾敢殺我?!”
“你認罪了嗎?!”
“這……我……”
陳琳頗有深意的看了葉安一眼,冷冷道:“葉侯身為體量安撫副使,眼下範侍製並未抵達,環州,慶州等地軍政自由葉侯一人做主,周國佐還不速速回話!難道刀斧加身之時才肯吐露真言!”
無論是葉安還是陳琳以及曹儀,他們三人中的任何一個都不是周國佐能夠對抗的存在,況且他自己也知道環州之亂已經到了何種地步,完全不似朝堂諸公想象的那樣。
無奈癱坐在府衙門前的石階上慘然一笑道:“還能如何?環州戰況已經到了如火如荼的程度,誰也沒想到西羌人此次攻伐之猛烈,以到了犯上作亂的程度,原以為還會懼怕朝廷知曉收斂,不過劫掠鄉野便能撤走,誰曾想居然大逆不道圍攻城寨…………”
葉安不耐煩的一屁股坐在他的邊上,就像看傻子一樣看著他:“直接說原因,為何劉康會戰死,他難道不知堅守下去便有活路?我現在最好奇的便是平遠寨為何破防如此之快!死傷如此慘重!”
見葉安三言兩語道破玄機,周國佐也無心遮掩,微微搖頭道:“乃是崔繼恩的軍令所在,環州以亂為避慶州重蹈覆轍,下令環慶二州軍寨不得擅動,修書於我固守慶州不失,若接壤軍寨有警……若有警訊……避而不援……”
“蠢貨!誤國!”葉安還在驚詫之中,曹儀和陳琳便駭然驚叫,堂堂一個慶州知州居然不知唇亡齒寒的道理,眼睜睜的看著平遠寨被圍而不馳援。
這麼說來已經戰死的劉康沒有選擇,隻能打開城寨帶領軍民突圍,固守城池是最好的辦法,但若是沒有援軍,那固守城池毫無意義,甚至會全軍覆沒。
而一旦守城宋軍悉數陣亡,城中百姓也勢必被付出慘重代價的西羌人屠戮一空,到時便是更加淒慘的下場,不如拚儘全力保全百姓突圍!
所以劉康才會戰死,算得上是以身殉國…………葉安握緊了拳頭,但始終沒有打在周國佐的臉上,此時的他隻覺得劉康死的不值。
“從現在開始,你已是戴罪之人,管好你的慶州,調集所有能用的駐軍向北前進,把所有的軍寨護住的,至於已經淪陷的平遠寨……就從那開始反攻!”
“不可!葉侯也不可!平遠寨已經丟失,即便是西羌人也不會久留,與其攻伐不如待西羌人撤走,至於我慶州駐軍還有兩千餘人,但皆在軍寨城防之中,無可調之兵啊!若是調走城寨空虛,若西羌人南下又該如何?!”
葉安回頭便是一腳狠狠地揣在周國佐的肩頭,讓他在台階上翻了個身才欺身上前扯住他的前襟冷冷道:“若環州之亂不能在段時間平定,那你這慶州便也隨時會破防,兩千餘人能守住什麼?黨項人的鐵騎一旦南下,彆說是你慶州,便是寧州、坊州、乃至京兆府皆危在旦夕!”
“黨……黨項……人……”,找書加書可加qq群952868558