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北有葉郎,用兵如鋒芒,西羌亂兵至,喪膽皆逃亡!”
街道上年幼的孩子一邊打鬨一邊傳唱著剛學會的歌謠,路人見狀笑了笑便道了一句:“慫娃兒話頭到是說的不錯!”
自從安撫副使入城後,通遠城便在不知不覺中恢複了生機,糧價得到了抑製不說,連糧食的發放也有了規矩,凡是敢囤糧不售的商賈,隻要被人告發,必定抄家,葉安直接把通遠城變成了戰時製度。
一切需以城中的穩定為主,所有生產資料也必須要以官府定價為準,什麼?不滿意官府價格,想要自己定價?州府衙門的大牢飯食管夠!
官府的糧食價格又便宜又多,葉安在接管了崔繼恩的權利後,最先做的事情便是開倉放糧穩定糧價。
雖說常平倉中多為陳糧但這都什麼時候了,能吃飽肚子便是值得慶幸,誰會在意這些?
陳琳看著瘋跑的孩子,臉上難得露出笑容,仿佛他的“死人臉”被這裡的生氣所同化,葉安稍顯驚奇,隻是很快便不滿起孩童口中歌謠的用詞。
“來跟著哥哥念,西北有葉侯!”
“西北有夜郎!”
“不不不……不是夜郎,是葉侯!”
“夜郎!!就是夜郎!瞎先生教俺的,便是夜郎!”
葉安把手中花糕無奈的遞給了孩子,不滿的看向身邊的死人臉道:“為何還是夜郎?!難道不能換成葉侯?!那瞎先生定然不是個好先生!”
陳琳瞥了葉安一眼嫌棄道:“這是百姓在誇你,讚你,莫要不知足!你這夜郎的名頭在陽城縣便以有了,怎生到了西北還想改頭換麵?”
葉安無奈的搖了搖頭:“夜郎,葉公,好似都不是啥好名頭啊”
“嘎嘎……你小子還真是貪心,怎生這便開始得隴望蜀了?國朝封為國公者幾人耶?!這般年歲以為開國侯爵足矣……”
葉安隻是笑了笑並未言語,這很難嗎?反正在小皇帝那裡應該是不難的,回想起趙禎這位學生的話,葉安隻能無奈的笑笑,若是讓陳琳了知曉他是如何拍著“小胸脯”答應給自己分封的怕是能當場把嘴抽腫。
調笑的時間總是短暫的,西羌人已經知曉葉安一路而來的所作所為,雖然緊張但卻依舊沒有停下劫掠的速度,仿佛是為了刻意向葉安這位剛剛抵達環州的體量安撫副使示威,西羌亂兵再次圍攻興平城,順帶著連四周的洪德寨、肅遠寨以及烏侖寨儘數被圍。
一時間消息在通遠城傳開,百姓無不驚恐,這一城三寨幾乎是通遠城的門戶所在,若是全部失守,等同於環州失去左膀右臂。
陳琳盯著輿圖看了好一會不明白葉安讓他看什麼,隻能無奈的抬頭到:“眼下已經十萬火急,你便莫要在這裡賣關子了!有話直說便是!”
葉安輕輕一笑:“你沒發現這一城三寨有些相同之處嗎?”說完便用朱墨在輿圖上連線,紅色的線條出現,陳琳恍然大悟:“這些地方都在白馬川之西!沿岸而立!”
葉安微微點頭:“沒錯,這些城寨都在西麵,且相隔不遠,這便說明西羌人是打算攻陷興平城以掠其財!而安邊城,流井堡以陷落,唯有清平關還在國朝手中,你覺得西羌人意在何為?”
“難道是清平關?!”
啪!葉安重重的拍在輿圖上:“沒錯!清平關,對興平城等地的進攻為的就是分散我等注意,而其圖謀的便是清平關,清平關地處白馬川之上遊,而流井堡及安邊城幾近秦鳳路,根本無法長期防守,隻要拿下清平關,便等同於扼住青崗峽之咽喉,這幫子西羌人當真打的好算盤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