辯論這東西最重要的便是抓住論點,以論點展開辯論,同時舉事實講道理,在葉安一連串的組合拳下,劉筠也隻能氣哼哼的說出:“詭辯也!”
這樣的辯論當然隻是暫時的,還有更多的事情要做,葉安也沒工夫與劉筠在大太陽底下扯淡,老人家的身體算是硬朗的,七月流火的季節裡拉著自己在地頭上扯了半天,嘴角都出沫了也不肯罷休。
葉安生怕老人在日頭下氣出什麼毛病,叉手練練作揖道:“劉公之心長生以知,長輩厚愛不敢不敬,但若年輕人沒有一股子銳氣,若沒有摒棄苟且的勇氣,也妄為少年人不是?!劉公見諒長生不敢苟同您的高論,但眼下夏收正忙,當以夏收為重,長生失禮了!”
瞧見邊上的小吏攙扶自己離開,劉筠心思複雜的看向了葉安的背影,這個少年人當真是不一樣的,居然有挑戰大宋祖宗之法的勇氣,雖然不自量力,但說的卻是極好,同輩之人怕是遠遠不如啊!
手裡攥著碩大的土豆,劉筠一言不發的在小吏的攙扶下回到臨時搭建的棚子下,低頭看了一眼手中的土豆,不禁微微苦笑,手中這東西將會改變整個大宋,也正如葉安所說現在的大宋已經和太祖朝不同了,不光是不同而是大不同。
現在的朝堂上最常聽見一句話便是“變通”二字,每每聽聞劉筠都覺得腦袋疼,法乃國之器,當如鐵石之堅,如何變通?!
“子儀這是怎生了?同他葉安一番長談收獲如何?!你可彆這般的看某家……”
王曾笑眯眯的同劉筠打招呼,誰知劉筠滿臉的官司,看向自己眼神充滿苦澀,帶著好奇道:“怎生了?這小子還是想要收回司農寺的職權,怕是想多了些,國朝之製便在那裡,司農寺之權早已被分走了。”
劉筠苦笑道:“你這王孝先也有看走眼的時候,這小子哪裡是在奪權,根本就是在打破朝堂上的規矩,打破國朝的祖宗之法啊!”
啪嗒……王曾把玩土豆的手微微一場,土豆結結實實的摔在地上,趕緊撿起來道:“這如何使得?嗯?他葉安如何做出你說的這些來?”
“司農寺若是收回職權,你覺得禮部,吏部,工部……諸部豈不是都要收回職權?這中書門下的權利怕是要流失大半了吧?你想想他葉安與聖人之間的關係……不用我多說了吧?”
王曾頓時大驚,皺眉思索許久後道:“或有誤會也說不定,葉安此子雖常常舉動驚人,但卻從未做出過出格的事,便是當初諫言出兵環州,也是有理有據的,平白豈能與整個朝堂為敵?”
王曾的分析讓劉筠微微點頭,隨即看向邊上不遠處棚子下的呂夷簡以及王欽若道:“難道此子是要對相權下手,如此一來呂公或許不緊要,反倒是王欽若…………”
隨著劉筠的話,王曾笑著點了點頭:“你還不知曉吧?此子最擅長一石二鳥之法,王欽若上疏彈劾他,甚至彈劾普惠商號聚天下之財為己用,卻一直被聖人留中不發,你覺得他葉安能夠息事寧人?彆忘了司農寺的肥差中有不少與宗室相關,宗室與誰走的近?”
“王欽若!”劉筠想也不想的脫口而出,卻有立刻駭然變色,一個小小的司農寺少卿居然打算同朝中相公較量這簡直是匪夷所思,聞所未聞!,找書加書可加qq群952868558