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論是什麼樣的計劃都需要進行大量的準備工作,這其中就包括了物質準備和思想準備,葉安是人,雖然有超越前人的遠見,但他畢竟畢竟不是神。
即便是他能避免範仲淹或是王安石犯下的錯誤,但他卻不能保證自己不會犯錯,他走的路也不過是第三條路而已,至於能不能走的通,還需要時間的論證,但最少他相信自己比範仲淹和王安石要準備的充足。
對於王欽若的建議,葉安還是非常認真的采納的,這畢竟是前輩的勸告,當然葉安自己也明白,有劉娥在,變法根本就不用想。
隻不過王欽若什麼都猜對了,唯有一點他猜錯了,葉安根本不是從劉娥那裡知道他重病的消息,而是本來就知道他的死期…………
這個世界對於葉安來說是神秘的,但又有一些東西對於他來說是不設防的。
而秋季收獲的時光最是容易讓人淡忘一切,所有人都投入到了轟轟烈烈的秋收之中,這甚至影響到了整個東京城。
東京城中的人們仿佛約好了一般,紛紛向東京城外而去,在東京城外有田產的人家自然是拖家帶口的出城,這一點是無論貧富都一樣的。
這個時代的人對土地的看重就像是對後世人對房產的看重一般,土地對與他們來說是一切,即便是家中富貴,根本不需要土地的產出,但秋收一到,人們還是會不顧城中的買賣如何,也一定要前往城外的土地裡參加這場收獲,否則便會被人罵做是數典忘祖。
一時間牛車,馬車,驢車遍布東京城開始了一場令人驚異的小遷徙,連帝王天家也不能例外,因為冬日裡帝王不光要參加藉田的秋收,還需要秋獮。
自太祖建隆二年,始校獵於近郊後,大宋的曆代帝王都要進行秋獮,隻不過秋獮的次數越來越少罷了。
太祖的秋獮並不是單純的打獵,相反其中有著更為深遠的意義,其中符合禮製規範,樹立帝國統治的正當合法權威、促進君臣關係、體恤愛民等政治意義要遠大於狩獵。
而到了太宗時期,國家逐漸穩定,內部不會出現大的變動,從太宗開始逐漸的把目光放到了內治上,於是秋獮的次數越來越少。
但雖然減少,卻並沒與廢止,真宗時“禁圍草地,許民耕牧”,田獵的禮製象征意義和軍事威懾作用更加凸顯。
隻不過趙禎繼位後,年幼體弱,這項製度便暫時的被擱置,而這一次劉娥打著“謂田獵以訓武事”“昭孝德”的名義,才有了趙禎秋獮的可能。
可即便如此,群臣之中依舊有人極力反對,並且提出了三點“一者在外言兵不利天子之安危;二者興師動眾出門行獵既荒廢政事,不務正業又破壞農耕生產,擾亂百姓生活;三者有悖於“上天有好生之德“的儒學教義,也不容於佛教、道教信仰中的“戒殺“。”
這三點理由皆被趙禎親自下詔駁斥,並且還是引用葉安說過的話:“秋獮乃祖宗之製也!強身健體,方能勤政天下;百姓近郊耕種,遠郊則獮於山林又有何妨礙?上天有好生之德,亦有雷霆之怒,不以兵事為重,何以震懾宵小?!”
這三點算是逐一批駁,一時間讓朝臣啞口無言,隻有葉安在朝會上微笑,什麼不利天子,不務正業,上天有好生之德,全是狗屁,達爾文進化論已經說明一切“物競天擇,適者生存!”
漢家的君王永遠不能是一隻綿羊,而必須是一頭“大蟲”!,找書加書可加qq群952868558