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禎對於皇城司與殿前司以及侍衛親軍司之間的競爭關係非常滿意,在他看來這使得三方互相製衡,完美詮釋了老趙家對兵權的分割,大宋王朝從文到武都充斥著這種分割製衡的手段。
至於宗室和外戚……趙禎忽然發現自己並不擔心了,對於其他王朝來說他們算是威脅,但對於大宋來說卻連最基本的從政之權都沒有,還有何威脅?
若是讓葉安知道趙禎的想法, 必定會當場吐槽,既然如此那還要皇城司作甚?
從武德司到皇城司,太祖太宗兩人擴建的意義何在?皇城司防備的是文臣嗎?疊床架屋的官製,儒家思想的影響使得大宋的文人幾乎沒有造反的可能,不光是大宋的文人,往後曆朝曆代的文人幾乎都沒有作亂的可能了。
至於武將, 一群被手無縛雞之力的文人壓製的死死的, 領兵, 調兵,用兵的權利被瓜分殆儘的武將如何造反?
那皇城司存在的意義是什麼?給天家看大門?
太祖太宗就算再小心也不至於如此吧!殿前司,侍衛親軍司一起給天家看大門已經完全足夠,同樣也能起到製衡與分散兵權的作用。
所以皇城司的存在從一開始便是針對宗室的,刺探情報,監察官員,宗室,外戚,在皇宮中保留一支萬人規模的精銳武裝,這般種種難道不是擔心“宮變”嗎?!
自信滿滿的趙禎準備在朝堂上大展拳腳,打算勵精圖治,富國強兵,私下更是同清閒下來的葉安描述著他“拳打北朝契丹,腳踢西北黨項”的宏偉藍圖。
葉安笑了笑,那個年輕人心中沒有建立蓋世奇功之心?
但以現在的大宋來說,想要做到山河一統,幾乎是不可能的事,大宋雖然內部穩定,經濟繁榮, 文化昌盛,但對外用兵這一塊依舊是難以做到。
諸多因素都在限製著大宋對外擴張的腳步,既有內因又有外因,但此時的趙禎顯然是不想聽這些的。
眼下是一場皇城司與殿前司的蹴鞠比賽,隻不過現在人們都將蹴鞠叫做足球了,原因自然是來自葉安對蹴鞠的改良。
將風流眼更改在了雙方隊伍之後,減少無用的花架子和雜技,更多的提倡身體對抗和耐力比拚,這種熱血的體育運動立刻便引起了東京城百姓的爭相效仿和熱烈追捧。
以至於文臣武將,甚至是趙禎這位皇帝都能例外。
今日乃是五月五端午節,文臣武將都被趙禎召到宮中,趙禎就是這點好,對待臣子相當的體貼,自己過節也不甘寂寞,邀請群臣入宮一起飲宴,觀看足球比賽。
文臣一開始還在吟詩作對,以文道“熏陶”官家的儒雅之心,葉安也被張士遜和李迪二人“逼著”做了一首詞。
“疏疏數點黃梅雨。殊方又逢重五。角黍包金,草蒲泛玉, 風物依然荊楚。衫裁艾虎。更釵鳧朱符,臂纏紅縷。撲粉香綿,喚風綾扇小窗午。”
本打算是考校葉安的,誰知葉安想都不想的便信手拈來,著實讓在場的許多文臣尷尬,但好在葉安在大宋的朝堂上是出了名的文能文武,文臣們已經對他的行為自動忽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