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安的牛車上也掛著倆個燈籠,一個是天章閣侍製,另一個則是通議大夫,這倆個燈籠前者代表了葉安身上的差遣,後者表示葉安的寄祿官,當然還有一個勳官的雲中郡侯。
至於昨夜加身的“管勾”皇城司則是並沒懸掛出燈籠,這種近臣兼任內朝差遣可以不用懸掛出來,二來葉安也不希望太過招搖,人家一般都掛兩三個燈籠,相公,重臣才掛四個,而自己年紀輕輕就掛上那麼多的頭銜,實在太過“顯擺”。
掛著樞密使燈籠的馬車靠了過來,葉安不好視而不見,鐵牛已經自覺的將車控製好。
“禁中之事你也知曉,雖說你算不得清流,但最少不是朝中納賂市恩,諂言媚上的奸佞小人,如何抉擇?”
王曾的聲音中透露著一股濃濃的疲憊,自從他那日知曉趙禎要廢後就沒睡過一個好覺,回家之後越想越不對勁,雖多有懷疑但他同葉安一樣沒有任何證據。
葉安則是皺眉道:“王公近日身體如何?長生覺得您還是多休息的好,拖垮身體更是無法為國謀事了!”
“你這小子倒了這時候還給老夫顧左右而言他?!”王曾可不在乎葉安的關心,他覺得葉安還是在拖延,不想表明心中的態度。
葉安則是苦笑道:“長生人微言輕,如何抉擇又哪裡重要,但有一點可以告訴王公,宮中有壞人啊!官家也覺此事蹊蹺,您看長生這便又要同宮牆之內的宦官打交道了。”
“嗯?!哦!原是如此,老夫知曉了,你這般又要肩負禁中之責,萬事皆要小心,雖說不一定能做到滴水不漏,然務必將那蠱惑君王之人揪出來,鏟除黨羽!”
這話說的,針對性已經很是明顯了,葉安微微一笑道:“還請王公放心,長生彆的本事沒有,肅清宮禁卻是駕輕就熟。”
“如此甚好!沒事還是要同英娘,端懿等走動,免得生分了。”
葉安自然滿口答應,顯然王曾已經知道宮中之事略有蹊蹺,而自己的話看似也在表態,雖然王曾老了也不是純粹的清流,但有一點不可否認他是清流出身,也是清流的領袖,此次他必然要捍衛自己在朝中的地位。
呂夷簡已經知道了葉安管勾皇城司的事,所以他的馬車在經過葉安牛車的時候停也沒停,其實雙方都知道眼下的局麵已經到了快撕破臉的程度。
隻要葉安追查那天宮中發生的事,就一定會順藤摸瓜的追到呂夷簡的身上,如此一來還有緩和關係的必要嗎?
甚至連表麵上的客套也不需維持了,呂夷簡的馬車徑直駛過,不遠處的車中的王曾瞧見這一幕難得的放鬆一些,葉安已經是朝中相當有分量的存在,尤其是他還這般年輕,若是假以時日,經營得當,就算登臨相位也非不可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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