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般的好物件不留在家中孝敬長輩,卻要送人,實是虧了些!”
曹儀嘟嘟囔囔的看著仆從把精美的禮物搬上馬車,但在瞧見葉安的禮物後便也釋然了,這小子送給李家的禮物更貴重些,碩大的珊瑚在東京城都沒有幾件,至於精致的拜見更是不在少數。
葉安笑著寬慰道:“既然拜年要送禮,那就做的周全些,讓人指摘不出才是最穩妥的,免得禮也送了,罪也受了,反倒是讓人家挑出不是來!”
曹儀佩服的豎起大拇指:“你小子這般的年歲居然比我看的還透徹,難怪二叔常誇你踏實穩妥,同輩罕見。”
葉安搖了搖頭:“非是我穩妥,隻是謹小慎微罷了,你有家族長輩照拂,我卻沒有,在朝中也就得天家照拂,可這種照拂誰也不敢說有多長久,自然要做的麵麵俱到。”
“知曉你也有苦衷,以後你家的事就是我家的事,咱們兩家萬萬不可疏遠,否則都對不起咱們兩人在甘涼出生入死的情義!”
曹儀向來是個直爽的仗義之人,葉安笑著拍了拍他的肩膀,在宋世能有一個交心的好兄弟不容易,所以他對曹儀從來沒有過謀劃。
曹儀不喜歡自家的馬車,就算是從普惠商號訂做的,也總覺得比葉安的牛車差點,他當然不知道安在牛車上下了多少的心思。
為了減輕重量,甚至在車轅上加裝了倆個輔助輪,為的就是減輕大青牛的負擔。
跟了自己這麼多年,大青牛也逐漸上了歲數,每次出門前若是不用它,葉安甚至能從它的眉眼中看出不滿來,有時他和秦慕慕都懷疑這老牛是不是成精了。
從曹家到李家並不遠,不過李家並不在東華門外,而是搬去了靠近大相國寺的東大街,那是趙禎賞賜給他姑姑的宅邸。
提到那宅子曹儀滿臉的羨慕道:“長生有所不知啊!這東大街的宅子都是頂頂好的獨院大宅,靠近大相國寺,昭憲太後的家便在那裡,東西大街橫貫禦前,去哪都方便可謂是寸土寸金,李家得了那宅子,滋滋滋……”
“左右不過一處宅邸罷了,看給你羨慕的,若你曹家出了位皇後,你覺得東西大街的宅子還能少了你家的?”
誰知葉安話音落下,曹儀便不滿的嘟囔道:“嘿,這誰知曉?!二叔的脾氣你又不是不知曉,若是咱家真出了一位皇後,信不信家教能比之前還嚴苛?我以後便是想去象棚瓦裡,也去不得了!可惜那些風韻猶存的清倌人……”
“風韻猶存還是清倌人嗎?說的什麼話!”
“你知曉什麼……哎呦!”
曹儀的話沒說完牛車卻劇烈的搖晃一下,趕車的鐵牛好不容易將牛車撇到路邊,正要叫罵卻閉了嘴,探頭進來道:“侯爺,曹將軍,巡城禦史火急火燎的衝西大街去了,衝撞了咱們的車駕。”
曹儀忍不住啐了一口道:“原來是那些晦氣的烏鴉,算了,多一事不如少一事,大過年的彆招惹這些烏鴉了!”
他可不止一次被巡城禦史彈劾,對這些人自然沒有一點好感,要不是他們也不至於大年初一就被二叔罰。
葉安有些好奇,為何巡城禦史與巡城虞侯會這麼冒失在街上橫衝直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