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於那讓人哭笑不得的原因卻讓趙禎無法反駁,地方上的廂軍將領有很多都是恩蔭官,靠的就是那點從廂軍身上層層剝皮後得到所剩不多的利益,而朝廷撥付的錢財和糧草經過層層剝皮到了軍中也所剩無幾。
更讓他感到無力的是,葉安居然秘奏廂軍,禁軍缺額,吃空餉之事,這事他一個大宋皇帝能不知曉,隻是睜一隻眼閉一隻眼罷了。
若是徹查下去,多少人會被牽連出來?就算王德用,蔡齊甚至是呂夷簡等人也要被追究,那大宋朝的朝堂還不都空了!
好在西北有甘涼,甘涼有西烈軍與懷遠軍,這才讓朝廷的臉麵好看些,但內心深處,趙禎又陷入了深深的懷疑,甘涼的兵卒戰力遠遠高於其他邊軍,至於禁軍他自己也知道數十年不曾一戰,有多少能與這兩支勁軍相比……
並且甘涼看似是朝廷派去的官員,可無論裴承文還是尚景孟幾乎都是甘涼的本地人,這於情於法皆是不合,但朝廷卻毫無辦法,眼下人家立了大功,豈能玩明升暗降那一套?
而葉安看似人在東京城,可甘涼的一切都難以逾越他,據說三司的官曹居然要向他詢問可否查閱普惠商號的賬冊後,才敢核對甘涼的商稅,這實在是滑天下之大稽!
一想到這些,趙禎便將要拳頭攥緊,他一邊擔心葉安在西北的勢力太過龐大,一邊又擔心自己逼迫太緊會失去這個不斷強大的所在。
眼看著朝會散去,所有人都是一臉輕鬆的離開,趙禎便不由得暗歎這些人不知自己的煩心事,踱步前往後宮,也隻有看到兒子的小臉他才覺得那是人世間最開心的事。
後苑之中,曹婉正抱著小皇子在看雪景,昨日一場大雪至後半夜便停了,但鵝毛般的雪花卻將要整個東京城染白,這種短而急促的大雪對農人來說是最好的,雪會在土地裡慢慢的融化掉,卻不會造成大的災害。
從內侍手中結果絲棉的錦袍給曹婉和孩子披上,趙禎微笑著說道:“化雪天寒,帶著孩子出來看雪莫要著了風寒才好。”
曹婉緊了緊錦袍又將孩子交給宮人道:“瑞雪兆豐年,咱們也讓“最新來”沾沾喜氣才是,雲中郡侯家的小子這般年紀時也被秦慕慕抱著入宮的,那年冬日臣妾瞧見葉麟那紅撲撲的小臉在雪地上,心頭便是歡喜的不行……也想為官家生個皇嗣享受天倫,可惜……”
不等曹婉將話說完,趙禎便攬過她的肩膀道:“這事與你無關,無論翰林禦醫還是民間聖手都瞧過了,雖說有些宮寒但卻並不嚴重,用些經溫湯便好,連陽城縣君也說要多欣喜,少哀愁嘞!朕這些日子疲乏的緊,冷落皇後了。”
曹婉依偎在趙禎的懷中,這些年來兩人尋了不少辦法,可她的肚子始終沒有動靜,而東京城中卻是流言蜚語,更有甚者還有誥命夫人在私下說她是不會下蛋的鳳凰,這些讓曹婉備受壓力。
雖說“最新來”名義上也是自己的皇嗣,可誰不知他的生母乃是苗氏,自己可不是章獻明肅太後,從苗氏懷孕那天起,整個朝堂便都知曉了。
自己唯一能做的,就是祈求上天給自己一個真正的孩子,以其嫡長子的身份定然能成為太子儲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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