反倒是漕運以有荒廢之相,多處水運航道出現問題,漕運四渠且不說,單是東京城外的黃河已經是一座高過陸地不知多少的路上河了,說不得哪一天便會出現決堤之事,將要整個東京城淹沒在泄洪區之中,也難怪後世發現的東京汴梁城在數坐曆代城池之下……
葉安之所以對大宋的漕運如此關心,不是他憂國憂民,而是他看到了這個王朝的基石開始腐敗,說到底還是朝堂之上那群人的不作為,他們重視政治,重視文教,重視地方上的官員任命,甚至重視天災人禍,可對基礎設施的建設卻差強人意,對地方上的吏治更是一腦袋漿糊,利國利民的政策不是沒有,可最終能到百姓手裡的又有多少?
通信不發達,朝廷的文書到了地方州府後全看州府大老爺以及那三班六房的官曹是否有良心,聽說減免的稅賦從三成變為兩成都是頂頂的好官了!
漕運乃是大宋王朝的命脈所在,一旦漕運四渠被截斷,東京城那近百萬人口的城市如何果腹?單單依靠路上交通或是周邊補給能撐的上幾天?
東京城的城牆修的再高,駐守的禁軍再多又有何用?不用遼人揮兵南下,不用李元昊帶兵攻打,就算沒有後世的金朝出現,大宋自己就能把自己玩死,玩殘了!
去過真定府後葉安才知道大宋的土地兼並有多麼的厲害,眼下的時代還隻是曆史上的北宋前期,他不敢想象到了中後期時會是一副什麼樣的局麵。
財富過於集中在一些人的手中,現在那些大地主不光是大地主了,他們開始壟斷生產資料的同時也在壟斷工業製造。
自己一手創辦的工業化雛形並未給大宋帶來轉型,而是讓他們開始進行更加深入的資本掠奪,大地主逐漸開始成為大資本家,他們將土地壟斷,將製造業壟斷,到時候商品,糧食的生產權皆在他們的手中,百姓的生活就不是水深火熱,而是真的活不下去了。
大宋的起義也會愈發的頻繁,坐在老管的身邊葉安下意識的看了看自己的雙手,他沒想到自己的想法從一開始便大錯特錯,統治階級對壟斷是沒有滿足的,自己親手加速了這個王朝壟斷。
大宋就像是一個滿是破洞的大船,無論他的曾經有多麼的輝煌,就算船帆上還滿是各種各樣的榮耀,桅杆上還有水手為他高歌,這個王朝船身上的破洞就如同一支支從深淵中伸出的手,正在把它拉向無儘的黑暗。
見葉安不說話,老管有些擔心道:“侯爺,小老可是都跟您說了,這船糧食……”
葉安驚醒過來,抬頭露出比哭還難看的笑容道:“說了不同你計較,本侯可不是食言而肥的人,今日同你說的痛快,以後本侯常尋你吹風閒聊……”
但之後的數日老管沒見葉安來過一次,問了廚娘才知曉,這位侯爺這幾日沒白天沒黑夜的在船艙裡待著,也不嫌悶得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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